以为自己是个坦诚的人,不想三殿下竟然比他更坦诚,他方才虽然上手摸了人家,爪子四处作乱,却也琢磨着还是先过度过度、不能太过猴急,打算等气氛好了再循序渐进——
可三殿下却直接把他上半身衣襟都给扯得散了,扒了个干干净净。
一阵轻风从帐外荡进来,吹的门帘子微微拂起了三分,再吹到贺小侯爷被扒了个光溜溜的上半身上,真是好不凉快。
贺顾一时有些尴尬,嘴巴喏喏片刻,才咽了口唾沫,道:“殿……呃……”
等了半天,三殿下终于不继续啃他喉结了,贺顾才红着脸,继续道:“就是……那个……其实倒也不必如此,我没那么急的。”
裴昭珩一把握住了他的腰,在他耳畔低声道:“……子环不急,我急。”
贺顾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拍打在自己耳后,心中暗道看来三殿下这是想他得紧啊,竟也不怕痛么?
两人又在榻上滚了一圈,昏暗之中贺小侯爷终于心一横,牙一咬,暗道他虽然心疼三殿下,可也总要过这个坎,手便顺着裴昭珩平坦分明的腹肌、劲瘦的腰,一路往下,拐了个弯儿,摸上了三殿下的——
屁股。
嚯,别说,手感还怪好的……就是硬了点,明显不像颜之雅的话本子写的那样“吹弹可破”。
可见颜姑娘毕竟还是个女子,对于男人的屁股到底是什么手感,还是不大了解的。
贺小侯爷正想捏一下,却忽然背脊一僵,感觉到一只大手也顺着他的腰覆上了——他自己的腚。
而且这只手的主人,明显比贺顾动作快一步,贺顾手上还没有如何,他倒先揉了贺顾一把。
活了两辈子,贺小侯爷哪里遇上过被人揉腚这种事?
顿时头皮一阵发麻,差点没从榻上跳起来。
然而帐中除了他便只有三殿下,摸他的自然不可能是别人,于是——
裴昭珩、贺顾二人便这样摸着对方的屁股,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气氛一时十分尴尬。
裴昭珩:“……”
贺顾:“?”
半晌,贺顾才回过神来,面无表情、动作有些僵硬的松开了三殿下的屁股,一把抓住了三殿下放在他身上那只作孽的手,想把它挪开。
……没挪动?
见鬼了,分明他的力气,应该比三殿下大的啊?
三殿下这是吃了什么饲料……不对,什么灵丹妙药?
贺小侯爷由衷的感觉到一阵牙酸,看着裴昭珩在夜色里倒映着浅浅光晕的眸子,半晌才艰难道:“……殿下这是做什么?”
裴昭珩顿了顿,道:“……先用手,不会太疼。”
贺顾:“……”
贺顾:“?”
看不出来啊,平日三殿下一本正经的,倒是懂得不少,不比他差啊。
……不过用手归用手,三殿下摸他的屁股做什么?
贺顾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股不太妙的预感,沉默了许久,才终于艰难的问了一句,道:“……谁疼?”
裴昭珩道:“子环年纪还小,需小心些。”
贺顾:“?”
半晌,他才咽了口唾沫,艰声道:“殿下……是不是想错了什么?”
裴昭珩没明白他什么意思,眉头微蹙,问道:“什么?”
贺顾终于忍不住了,道:“当初,殿下还做女子打扮时,你离京那一夜,我们不是……我们不是有了肌肤之亲么,殿下不记得了吗?”
贺小侯爷没好意思说,但话里的意思便是,当时不是他……那什么殿下的吗,怎么……怎么如今三殿下是后悔了么?
这才想换个位置不成?
可……可……他之前的确从未做过此想,完全没有预料到过,更是压根儿就没做好这种心理准备啊!
贺顾心里又震惊又惶然,裴昭珩却并未理解他这话的言外之意,只愣了愣,道:“那日你我何曾有过肌肤之亲?”
他这么一说,贺顾顿时傻了,半晌,才结结巴巴的急道:“怎……怎会没有呢,我分明记得……记得……”
他脸上忽红又忽白,风云变幻,十分精彩,裴昭珩虽看不清楚,却也能从贺顾这急得差点咬掉舌头的语气里听出不对来,他并不傻,只顿了片刻,再想到方才贺顾那句没头没脑、莫名其妙的“我也想要你快活”是什么意思了,这个“也”字,真是十分意味深长,裴昭珩立刻就明白了——
他险些没忍住,被子环逗得笑出声来,还好多年来的好涵养已然刻进骨髓,这才好容易将将憋住了,只是声音里的笑意却无法掩饰,道:“子环不会是以为……”
顿了顿,才解释道:“七夕宫宴时,母后尚不知晓我身份,以为你我二人成婚,与寻常夫妻并无不同,是以赐下一壶助兴酒,我叫兰姨收着,只是那日下人一时不察,将其当作普通藏酒端上桌来,子环又喝了一杯,此酒效用甚为猛烈,若是憋着不纾解,恐会伤及你身体,我便……”
后面的没再说下去,贺顾却也听明白了。
他呆呆的望着夜色里三殿下看着他的眼睛,三殿下的眼神有无奈、有哭笑不得、还有几分近乎纵容的宠溺,反正只没有贺顾原先以为会有的羞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