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欣眼下终于从几方言论中拼凑出了整件事件的来龙去脉, 这时候心里真是一万只羊驼(草泥马)飞奔而过!
赵胜军这家伙的脑子是被驴踢了吗?真不知用身体哪个部位想出来这么一个馊主意, 偷了大队的牛出来给她耕地?
最可笑的是最后还把牛累死了?
温欣真是无语, 不让他去耕地非要去,自己不干让牛干, 用牛就用牛吧,可是这人就不能稍微动点脑子吗?薅社会主义羊毛你也不能光指着一个羊薅啊,大队里那么多只牛, 他偏偏就找那个最老的来用,眼下真的把羊薅成了葛优, 自己倒拍拍屁股溜了个干净, 温欣此刻真的是气得无话可说!
越想越气,温欣眼睛不断的在人群中扫视, 想要找到那个蠢得像猪一样的男人,飞过去一脚把他踹晕,拽下他的猪头,扒开他那猪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可扫视了一圈,也没有寻着那蠢猪的踪迹, 也不知道躲哪去了!
周围一双双眼睛还在等着温欣的回复,尤其是赵队长,目光炯炯的看着她,温欣一时还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总不能跟他说是你那个猪一样蠢的小儿子干的吧!温欣犯了难。
“三姥爷, 真的……嗝……真的不是俺干的, 嗝……俺真的没替她耕……嗝……耕过地!”见温欣迟迟不说话, 旁边的梁高子可能也怕温欣乱说, 率先站出来澄清自己的清白,他哭的相当投入,不停的抽搐打嗝,话都说不利索。
“你刚刚在大队里咋说的?说是温知青自己刨的地,你到给咱们队里人说上一说,这么大一片地,你让大伙说说,这一个姑娘家能刨的完?咋?眼下来了地里了,你又不认账了?亏了俺还好心把老八分给你用,觉得你这娃实诚,能对俺老八好,俺真是看错你了,俺的老八啊,咋就遇上这么个黑心鬼。”大力爹擦了擦为老八流的眼泪,咄咄逼人,俨然把梁高子当成了杀死他干儿子的凶手。
“前两天……嗝……明明就是她自己干的,就……嗝……这么一小片,俺……俺咋知道突然就全给耕好了……嗝,耕好了,呜呜呜~~”梁高子急的手舞足蹈的给大家比划温欣自己干的那片地的大小,说完又委屈的抹上泪了。
梁高子其实真的很无辜,刚刚在队上的时候,他还帮着温欣据理力争来着,说温知青的满工分是他打的,说温欣在地里干活儿表现特别好,绝对够的上满工分的标准。但是真的依着大力爹他们的说法来到了这荒地一看,他就傻眼了,这片地自从温欣晕倒休息后他就没来了,这才几天的功夫,地里大变样,那么大的一片地,全耕完了?他顿时慌了神,这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行啦,一个挺大的小伙子就知道个哭,跟你那个窝囊爹年轻的时候一个样!干啥啥不行就是泪点子多!”赵队长恨铁不成钢的教训孙辈。
温欣看着鼻涕眼泪纷飞的梁高子,这还是那个每天不苟言笑的庄稼汉吗?温欣都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了。温欣的同屋刘悠悠就是个爱哭的,自从来了阳石子三天两头掉眼泪,知青们开玩笑说刘悠悠是林妹妹转世,但是此刻看了梁高子的现场,温欣觉得那刘悠悠还真是差的远呢,梁高子同志不论是在音量还是在出水量上都远远甩开刘悠悠一个段位。
温欣无奈的摸摸鼻子,调整了一下站姿,看着咄咄逼人的蠢猪他爹,“赵队长,其实……这地是我自己耕的。”温欣硬着头皮咬牙说了这一句相当难以服众的话。
话音落了,整个田里陷入一阵短暂的沉默,接着就是一阵骚乱。
别说他们,就是温欣自己说完太阳穴都有点突突的跳。
“这不是睁着眼说瞎话么?这城里的人就是鬼精,一点也不老实。”
“肯定是哪个野汉子给她刨的地,把俺们牛都给累死了,这也不知道是咋干的活。”
“就是,就是,你看她黑眼珠那么大,一看就是个狐狸精。”
“就她那样儿能抬得动锄头?还说自己干的,谁信呢?”
……
周围的闲言碎语越说越离谱,温欣仿佛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得,看着她的都是鄙夷的眼神。
温欣看着大家抿着嘴半天没说话,她倒是不担心自己不能用实际行动说服他们,但是,展露了自己超凡的金手指,实在也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温欣正在斟酌。
赵队长脸色难看,大力爹听了温欣的话,反而已经直接认定了凶手就是梁高子无疑,嚷着让赵队长给他做主,梁高子则抓着队长的裤腿儿,哭的就要抽搐过去。
赵队长严肃的皱着眉头,一脚把梁高子踹出去,“你个废物!”
“行啦!”温欣不忍心看这梁高子这个什么都没做错的小哭包当替罪羊,闭上眼睛忍无可忍的喊了两个字,最终还是决定铁肩担道义,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力量。
可是话刚出口,隐隐觉得有个中气十足的声音给她和声,同样的两个字,“行啦!”温欣睁开眼,看到那头猪从人群中挤出来,气喘吁吁的,显然是刚跑过来的。
那头猪显然也意外于这默契十足的和声,顺着声音看了温欣一眼,眼神犀利。
旋即,没等温欣再开口,赵胜军就看向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