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和剑尊刚想骂人,突然整个人身子僵住,紧接着将孟惊蛰拉到身旁来。
孟惊蛰脊背一寒,感觉像是被什么凶猛的野兽盯上了一般。
这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
许久之后,静和剑尊方才说道:“这人还真是不死心。”
“师父?”
静和剑尊将手从孟惊蛰肩膀上拿开,孟惊蛰立时觉得浑身的担子一轻。
“他在找我。”静和剑尊语气十分肯定。
孟惊蛰刚想问是谁,却突然反应过来,师父嘴里说的人,应该是薛帷。
虽然不知道薛帷为什么要杀静和剑尊,但孟惊蛰依旧心惊胆战,毕竟如今师徒俩,一个修为低下,一个半死不活,真要和一个化神期修士硬碰硬,那可真是横竖都是死。
“他离开了。”静和剑尊忽然又说道。
孟惊蛰松了口气。
静和剑尊又道:“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杀回马枪。”
孟惊蛰:……
“师父,您不如先用了石中花。”
静和剑尊拿了那花,说道:“用了这花,我大概能恢复到元婴期实力。”
“那能带我回宗门吗?”孟惊蛰有点想念妹妹了,也不知道妹妹在宗门会不会担心自己。
北域距离宗门实在太过遥远,遥远到传音玉符都无法传信成功。
“不急,我要去西洲一趟。”静和剑尊说道。
“那我怎么办?”
“你?自然是跟着我,难道你想留在北域?”静和剑尊反问。
孟惊蛰虽然无奈,但他如今一个人回去,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只得跟在剑尊身后。
师徒俩又在极寒山躲了一个月,确定薛帷是真的离开之后,静和剑尊的实力也恢复到元婴中期,静和剑尊确定极寒宫那里真的没有故人踪影之后,这才带着徒弟启程离开。
“师父,为何你要乔装打扮?薛帷不是已经离开了吗?”孟惊蛰十分不解,只觉得这样藏头露尾,不像是静和剑尊的风格。
静和剑尊轻咳一声,说道:“这有什么难理解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孟惊蛰十分怀疑的看着他,又想到两人不借用传送阵离开,而是苦巴巴的驾驶飞舟,他便忍不住问道:“师父,你是不是没朋友?”
[来自静和剑尊的阴阳值:7]
“胡说什么,都是些手下败将,谁要跟他们做朋友。”静和剑尊没好气的说道。
孟惊蛰顿时懂了。
静和剑尊许是觉得孩子问题多了,都是因为修炼太闲,便问道:“你修炼上难道没什么疑问吗?”
孟惊蛰提起这事,立时就来劲了,这段时间他确实积攒了不少问题。
师徒俩一个问一个答,一个疑惑多,一个话痨重,在这样的氛围下,旅程倒是和谐了两天。
只是等到第三天时,画风便有些不对了。
“真是冥顽不灵!”
“那您还迂腐不堪!”
“我说了,就要这样,没有那么多为什么,千百年来,从来如此。”静和剑尊气呼呼的。
“从来如此,那就一定对吗?殊途同归,别的路难道就一定不行吗?”孟惊蛰比师父更生气。
在他看来,一个问题的解答还有很多种思路,偏偏在静和剑尊这里,似乎就只有那么一种解决方式,甚至还认为其他方式都是异端。
“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我这是在教你少走弯路。”
“你怎么知道,你教的就一定是最适合我的方式?这种方法,让我觉得更亲切,因材施教,您不懂吗?”
[来自静和剑尊的阴阳值:5]
“你是化神,还是我是化神?”静和剑尊气得放大招。
“化神也不一定全对,理越辩越明,您不能这么不知变通。”孟惊蛰说道。
静和剑尊想了想,索性直接随手掐诀,一道灵光打在孟惊蛰的嘴巴上,让孟惊蛰说不出话来。
孟惊蛰“啊啊”了两声,想了想,拿出纸笔来,写道:“是不是玩不起?”
[来自静和剑尊的阴阳值:5]
静和剑尊随手又撤掉禁言术,说道:“既然不听我的,还认我这个师父做什么?”
“您是我师父,并不意味着我不能反驳。”
静和剑尊闻言冷笑一声,说道:“你这话可真是狂悖,放眼整个修仙界,还没哪个弟子敢说这样的话。”
“那些欺师灭祖的狂徒,也不敢吗?”孟惊蛰问道。
[来自静和剑尊的阴阳值:5]
“少扯这些,本来以为你是个听话的,但没想到你也是个叛逆的。”静和剑尊教了孟惊蛰两天,已经有点烦了。
“我反驳并不意味着我叛逆,我希望对于道法能有更深一步的理解,而不是躺在前辈的经验本上吃老本。”孟惊蛰顿了顿,又道:“如果都只用研究前人的经验,而不去发掘新的思路,一直这样下去,那修仙界还有何发展可言。”
“若是觉得低阶聚灵阵就够用了,谁还去研究高阶聚灵阵?就如同我们现在要去西洲,传送阵可以抵达,飞舟也可以抵达,为何偏偏执着于同一种呢。”
孟惊蛰的想法,是永不止歇的追求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