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长老专盯他们五个,让他们一时分不出身去刺杀贺青兰,护卫堂的人很不习惯,看贺青兰便格外不顺眼。要不是上头说这人尚有用,他们就把她挪到最里头没有灵气的地方了。
贺青兰被关起来后,并未被封灵力,储物法器也没禁用。扈暖用的毒并不致命,过了麻痹期后,她取了丹药给自己服下,一下养好了伤。
深深的羞耻和愤怒。
不等她发泄出来,两只箭射了进来,一左一右扎中她两边肩头。
脚步声迭起,外头纷纷攘攘,声音远去。贺青兰才反应来,咬牙拔剑,给自己治伤,走到小窗那里,往外看。
没人看她。
但她之后被带到不远处的另一个地方,特别的安静,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她喊人没有人理会她。
当然不会理她,一来护卫堂的人只需要保证她跑不了,二来,护卫堂的人忙着逗弄小师弟小师妹,一个外人,不值当他们上心。
贺青兰开启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囚禁生活,恐惧在心中滋生,朝华宗要杀人灭口吗?
再不敢耍无赖,急忙给萋风谷发去求救讯息。
她发传讯外头的人当然会觉察,难得有个守卫过来看,好心跟她说:“你不跟萋风谷联系也没事,我们朝华宗已经去联系了。”
贺青兰说:“我要见温传。”
人走开了,谁搭理她啊。
太安静了,太寂静了,太死静了。贺青兰根本不知道她成了团体刺杀的目标,被朝华宗的守卫保护着是多么幸运。她只感受到死亡的恐惧。
如果朝华宗要杀了她呢?如果萋风谷放弃了她呢?
贺青兰死死攥拳,半晌松开手心,里头是两枚寒芒子。
是那晚爆炸时射在她肩背的暗器。旁边的石床上还有五支箭,三支是那晚射在她腿上的,断了她的腿骨。另外两支是在这里被射中,也射碎了她的骨头。
尽管修士身体好愈合,能以灵力快速修复,但朝华宗欺人太甚!
叮——叮——贺青兰倾斜手掌,两粒寒芒子接连落在石床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她下定重大决心,脸颊泛起潮红,似期待又似恐惧。
取出一只巴掌大的扁平圆形陶罐,黑红棕绿的颜色混杂成一幅古怪的图形,口子很小,用黑色的木塞塞住,木塞散发着淡淡的古怪气味。
贺青兰左手握着陶罐,握得死紧,手筋都爆了出来。她死死盯着陶罐,呼吸急促,似乎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终于,她下了最后的决心。
她用右手的大拇指和中指夹住木塞转了几下猛的一拔,食指飞速的塞了进去堵住陶罐口。冰冷的触感抵在她的指尖,下一秒,巨大的疼痛从指尖传向心脏。
贺青兰瞬间出了一身热汗,歪倒在石床上,右胳膊颤抖不停,皮肉骨头感受到的冰冷,流淌着的血液滚烫从心脏流向指尖,消失在陶罐里头那只蛊王的口中。
这是一只野生的蛊王,机缘巧合之下被她得到。她亲眼看着不足一个指头长的小虫子从巨大的妖兽身体里钻出来,那妖兽庞大的身躯立即坍塌,毫无光泽的皮毛裹着骨架。
兴许进食太饱,蛊王钻到草丛里陷入沉睡。
贺青兰捡了个大漏。
萋风谷的蛊虫划分里,有兵将王皇四大阶。蛊皇是她这种层级想都不要想的存在,等她修为至化神,或许可以养一养。她只是筑基修为,能养出一只蛊将来便是天赋异禀。
蛊王,最基本的执有条件也是金丹,且是那种下品蛊王。
资质好的蛊王,元婴真人才养得起。
无他,养蛊需要蛊主以自身的灵力和精血来饲养,极端的甚至用自身血肉来培育亲密度。
再三辨认,这只野生蛊王正是优品,不是现在的贺青兰能妄想的。
但此时贺青兰没有选择了,就像她不想将土灵蛮拱手让人一样,她更不想将蛊王让出去。
再没人比她更知道萋风谷的人什么德性了,想也知道朝华宗放走自己的条件是拿好处,即便自己被谷里换回去,回头也要自己弥补谷里的损失。首先第一桩,她身上所有东西都会被上缴,萋风谷有的是手段防止弟子藏私,野生蛊王便藏不住了。
贺青兰只能冒险将野生蛊王匆匆契约,且要契那种契了就不能解除、解除就死蛊王的那种。
如此一来,便是被谷里发现,抢夺不成的话说不得还会重点培养她。
贺青兰专心收服蛊王,外头人的不理会正好给了她时间。
扈暖下山探亲,嘴巴嘟得有天高。
扈轻往她身后看了眼,了然:“吵架了?”
扈暖两手一插,耷拉着肩膀抬着脸:“妈妈,你都不如舅舅关心我,你都不知道我吵架。”
扈轻吼吼一声,似笑非笑扫过水心:“你们才是亲爷俩儿。你也没跟我说啊。”
扈暖:“因为妈妈太忙了,我不想打扰你呀。”
扈轻:“哎哟我谢谢你呀。”
扈暖:“不用谢。”
呵,老娘谢谢你个不肖子哟。
扈轻:“行,你们爷俩儿玩吧,我呀,忙。”
扔下人去炼器室。
扈暖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