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崇礼倒是记得这个:“上次吃这个,还是好几年前了,观海现在倒是样样能上手了。”
说话间,陆殿卿从厨房过来了,厨房热,他额头已经覆了一层汗,说是饭已经做好了,可以准备吃了。
林望舒见此,也帮着收拾,独留了陆崇礼在那里继续逗着两个孩子玩儿。
略收拾过后,饭菜上桌了,田姐几个习惯自己吃,不过林望舒还是把各样粽子都给她们分了,又把玫瑰卤给了一些,让她们尝尝鲜。
那玫瑰卤是特意做来自家人吃的,自然用心,用糖腌的玫瑰花,腌出来质地晶莹,柔红芳香,用粽子来蘸着吃,别有一番味道。
就连陆崇礼都赞道:“这个味道,不输北海的仿膳。”
林望舒笑道:“自己吃,到底用心,也舍得用好料。”
外面卖的,除非价格卖得特别昂贵,不然一般的肯定不舍得花那心思,都是大差不差的,哪能买到好的呢,这就是一分钱一分货的东西。
一时田姐又端来了银鱼羹,那银鱼洁白如玉,腹内不见任何杂物,也没有半点鱼腥味,正好熬了银鱼羹,大人吃一些,还可以腾出来喂两个孩子。
陆崇礼喜欢两个孩子,便亲自拿了小瓷勺来喂了一些,他喂起孩子非常耐心,陆执葵调皮,边吃边淘气,他也不慌不忙的,温声哄着。
一家人这么吃过饭,林望舒拿了一个玻璃罐,取了一些玫瑰卤来,想着陆崇礼喜欢,那就让他带一些。
虽说他们机关食堂做得饭菜好,但吃多了也会腻,带一些玫瑰卤,随便吃什么的时候蘸着,倒也不错。
回去厅中,正好听到陆殿卿在和陆崇礼说话,却是讨论孩子的养育问题,父子两个显然意见向左。
陆殿卿的意思是,犯不着总是给孩子买玩具,他们并不缺,如果太过纵容,只怕养成骄奢的性子,应该从小让他们知道简朴的道理。
谁知道陆崇礼却直接将他一军:“你小时候要买玩具,难道我没给你买吗?”
陆殿卿顿住,没想到陆崇礼给他讲这种道理。
林望舒见此,便进去把玫瑰卤给了陆崇礼,想着这个话茬算是过去了。
谁知道陆殿卿却想起来什么似的,道:“父亲,我记得我三岁便能读书,四岁已经舞文弄墨,在爷爷身边时,我只喜欢字画,从来不玩那些玩具,怎么可能主动要买玩具?”
陆崇礼一个眼神过去:“三岁的事,你确定你记得?”
陆殿卿神态恭敬,不过却坚持道:“我觉得自己记得,我记事早。”
陆崇礼直接加码:“三个月的事,你记得吗?”
陆殿卿不说话了,他确实没办法和父亲探讨他三个月时的事。
陆崇礼翻起来旧账:“你小时候爱吃奶汁烤芦笋,芦笋是美国原装进口的方听罐头,你穿的衣服和小皮鞋都是你舅舅们从香港寄过来的,你的婴儿车是你太爷爷专门找昔日宫廷能匠订做的。”
他淡淡地反问:“所以我现在只是给孩子买几件玩具,你竟然觉得他们会养成骄奢的性子?你自己简朴过吗?”
陆殿卿哑然。
林望舒听到这个,忍不住道:“殿卿,养孩子的事,当然是父亲更懂了,这就是经验!你既然不懂,当然要听父亲的,有时候,你也别总太自以为是,其实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
陆崇礼显然对林望舒的话很满意,笑着道:“他一定看了很多书,以为自己深谙养儿之道,其实纸上得来终觉浅。”
林望舒轻哼一声:“对,还做了笔记,但我看全都是一些奇怪的道理,放到现实中一窍不通!他还定期给田姐她们开会传道授业解惑,我要是田姐她们早受不了了!”
陆殿卿眸光淡淡地扫过林望舒,很有些警告的意味。
林望舒却是不怕,继续道:“你不要看我了,你要多向父亲学习,这才是经验!好歹父亲把你养大,还把你养得这么优秀,这才是成功之道嘛!”
谁知道她说完后,陆崇礼微怔,挑眉,看了她一眼。
很无奈,很不想说什么的样子。
陆殿卿见此,唇角翘起,也就不说了。
林望舒也是愣了下,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以陆殿卿优秀来证明陆崇礼养育孩子的成功,所以她这是在夸谁?
她和谁一个阵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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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崇礼吃过晚饭后,又抱着孩子玩了一会,这才准备离开。
陆殿卿正喂着孩子,见这个,便将勺子递给了林望舒:“你先喂着,我送送父亲,很快就回来。”
林望舒知道他们父子估计有工作要说,便接过来勺子。
当下陆殿卿跟着陆崇礼出去,陆崇礼说了几件单位的事,之后才道:“最近小林学校是有什么事吗?”
陆殿卿知道父亲提的是演讲赛的事,便道:“只是小事而已,已经解决了。”
陆崇礼便也不提了,只是提醒道:“你也这么大了,做事有个分寸。”
陆殿卿:“我知道。”
陆崇礼又问:“端午节,你怎么没过去白纸坊?”
他说白纸坊,自然是特指林望舒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