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突然没来上课。
书本上的字,秦幼音一个也看不下去,整天盯着教室门,他也没有出现。
她听到有同学议论,“说不定是转走了吧,他本来就是临时过来,早晚要回去”,“也可能是转班了?毕竟谁愿意天天被个丧门星缠上啊,烦都烦死了——”
秦幼音脑子里就剩下一个念头。
顾承炎走了,大概不会回来了。
她从天而降的这道光芒,她日日夜夜都挂在心上惦念的这个奇迹,到底在她冷淡的拒绝底下,真的离开,再也不会理她了。
秦幼音默默把顾承炎的桌椅擦了一遍又一遍,到了放学,他还是没来。
等同学走光,她蜷成一团抱着手臂,咬住衣袖,哭得无声无息。
她后悔了……
她好像不能……不能没有他了。
教室门蓦地被敲响,秦幼音慌忙抬头,肿着眼睛看到一个陌生的同学“秦幼音是吧?顾承炎说在镇南的小河边等你,有话跟你说。”
秦幼音死寂的眼里重新有了光。
她被“顾承炎”这个名字牵引,外套也没穿好就跑出去,已经是隆冬季节,最冷的几天,空气里飘着湿冷的寒气,她却不觉得冷,生怕把他错过去了,一步也不敢停地飞奔。
等到了小河边,她来回找了两圈,可没看到顾承炎的影子。
她乖乖站到最显眼的地方等着,鼻尖和双手都冻到通红。
直到她肩膀按上了一
只手,她心急地一转头,见到的是梁彤扭曲的脸。
顾承炎正在出租车上,两只手紧紧攥着,骨节凸出,绷得青白嶙峋,音音没有手机,也不肯要他送的,他现在根本联系不上她。
早上赵雪岚意外昏倒,他不得不请假在家,老师和同学那边,他都特殊要求了告诉秦幼音一声。
到傍晚时,赵雪岚身体恢复,他总算松了口气,想去学校看看音音,却在门口撞见同学,惊讶问他“你不是转学走了吗?”
顾承炎皱眉,这才知道班级里一天传了多少谣言。
他忙问“秦幼音呢?”
同学说“她在座位上蜷了一天,老盯着门口看,放学之后有个人来找她,我正好听见了,说是你在小河边等她啊——”
顾承炎心跳重重一空,转身就上了出租车,撕心裂肺地往小河边赶。
他一路催促着司机加速,手指攥到破皮,心脏像被扎出一个一个生疼的血洞。
车只能停到百米开外,顾承炎扔下钱,朝河边冲过去,他站在一个高处,一眼看到下面五六个女生,撕扯着他的小姑娘往河里推,她们扔开了她的外套,让她穿着最单薄的衣服,浸透冰冷的河水。
顾承炎眼眶要裂开,嘶声大吼“秦幼音!”
那些人惊呆,动作下意识停顿。
顾承炎一阵风似的狂奔,浑身是要杀人偿命的凶戾,让一群女生谁也不敢动弹,他在烈烈的寒风里逼到秦幼音跟前,握住她的手腕拉到自己怀中,把钳制她最狠的两个女生一起踹到河水里。
寒冬的小河,冰冷刺骨。
顾承炎讨命一样,其余的一个也不放过,任她们在水中惊叫挣扎,他最后捡起地上湿透的衣服,垫在手上,掐住梁彤的脖子,看着她绝望惊惧到濒死。
他冷厉地一字字说“碰你我嫌脏了手,我告诉你,我能毁你容,要你命。”
他摁住梁彤的头在石子上磨砺,又压进河水里,死死按着不肯松手。
梁彤拼命挣扎呛水,身体渐渐软下去。
秦幼音在他怀里,颤抖着揪紧他的衣襟,哑声喊“放开,你放开,她死了你要负责任,我不要你出事!”
女孩哭泣的声音唤回顾承炎的理智。
他放开手,把梁彤踢下去,笑得邪肆“明天开始,给我滚得远远的,我告诉你,别拿任何东西吓唬我,我什么也不怕,如果再有一次,我说到做到。”
顾承炎脱掉外套,把瑟瑟发抖的秦幼音裹紧,俯身托起来,把她抱到臂弯上。
简单一个动作,做完以后才发觉,他那么熟练,那么自然,好像早已在不知名的过去或未来,对她做过了无数次。
他声音低哑“别怕,哥来找你了,没事了。”
顾承炎托着她,一步步往岸上走。
天已经黑了,夜空星星闪烁,月光像纱一样朦胧。
秦幼音泪眼模糊看着他的侧脸,胸腔里砰砰震动的心脏热烫酸软,化成一滩水,流得一片狼藉。
“你不是……转学走了吗?”
“今天家里有事,我请假了,让老师和同学通知你,他们都没说,音音,我没走,我不会把你扔下的。”
“可是我,我都不理你,也不让你管我,你今天不来,我以为,以为……”
“以为不要你了?”
秦幼音哭着垂下头,咬唇咬得渗血。
顾承炎拨开她细细的小白牙,在月色中望着她苍白的脸“乖,叫我声哥,从此以后,哥保护你,疼你,谁也不敢再欺负你。”
秦幼音轻轻问“你……你能保证多长时间?”
顾承炎笑,安静回答“当然是一辈子。”
他不过是个小小少年,虽然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