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裤衩,走到前厅,抬头望一眼挂钟——妈的,下午两点半!
他愤怒地打开宠物笼子,谨慎地揉了揉仓鼠,右手还握紧手机,听着姜锦年讲话:“交易时间,我的手机被没收了,我用办公室座机找你,好像被你静音屏蔽了,你究竟在哪儿?我们这里有急事。”
夏知秋道:“我睡过头了。”
姜锦年不敢相信:“什么?”
夏知秋重申一遍:“我,夏知秋,今天睡过头了。”
姜锦年忿忿不平地挠墙,催他道:“你怎么一股骄傲劲儿?求你快点儿来办公室,十万火急。”
她没忘记提醒他:“今天你还要见客户,你知道吗?夏公子,我能被你愁死。”
夏知秋反讽道:“呦,你不活得好好的吗?”仓鼠在他掌中打滚,毛绒绒又软绵绵,他稍微将它掂了掂,呢喃道:“又胖了,胖成一个球样。”
姜锦年顿时汗毛倒竖,越发紧张:“你说谁?”
“不是你哦,”夏知秋嗤笑道,“你几乎不吃饭。”
直到这会儿,他还没察觉异样。
他迅速地洗了个澡,穿衣出门,在楼下买两个包子,招来一辆出租车,一边吃包子一边看动态——他立刻明白了姜锦年的焦虑从何而来。
“岂徕股份”正在暴跌。
前不久,姜锦年出差,专门调研这家“岂徕股份”。据说她和高东山还困在了电梯里,场面一度十分凶险。
调研结束,姜锦年建议投资岂徕,罗菡同意,并花费一段时间建仓。
那些操作和分析,夏知秋都很清楚。
他同样重视“岂徕股份”。自从他上任,他详细研究了相关报告——这家公司具有创新精神,优待员工,近年来的股票走势稳健,毫无疲软,而且,它的股东是以散户为主。
以散户为主,说明了什么?
夏知秋入市起价,不会为别人做嫁衣。
但是,今天的股票一开盘,“岂徕股份”大幅度跳水,一路奔向了跌停板。
这不仅是姜锦年的耻辱,更是夏知秋担任基金经理之后的第一场败仗。他把姜锦年带入办公室,问她:“你联系过岂徕股份的董秘了吗?”
“上午我就打了电话,”姜锦年诚实地回答,“他们也不清楚股价怎么了。公司那边,据说没有任何麻烦,网上查不到任何新闻。”
夏知秋正襟危坐,滚动滑轮,退后一尺距离:“你怎么想?”
姜锦年望着天花板:“我怀疑,有人在砸盘。”
夏知秋调侃道:“专跟我过不去。”
他一个电话打给宣传部,让人写几篇营销文案,专门夸奖他的基金表现。接下来,他亲自致电给“岂徕股份”的总经理,详细咨询了几个问题。
做完这些,他松开一枚扣子,叹气道:“砸盘,防不胜防。”
接连几日,“岂徕股份”跌个不停。
网上渐渐传出消息:新任基金经理与上市公司合谋,愚弄散户,联手摆布股价。恰好这时,“岂徕股份”的某一位车间工人出了事——他操作失误,导致半个手臂被机器吞噬。
照片流出,血肉模糊。
四处都是负.面新闻。
最开始,夏知秋还没有应对措施。
忽然,某一个下午,大客户打电话给他,说:“夏经理,我最近资金链快断了,我得把存在你们这儿的基金赎回了,就现在,以今天的净值为准,你们能给我多少钱啊?”
夏知秋道:“您别急,我帮您算一算。”
他起身,朝外面招手,唤来姜锦年。
她赶忙跑进他的办公室,听他和客户说:“岂徕股份是一支好股,制造业的明星公司,当地经济的中坚力量。只不过,庄家正在恶意砸盘,我们整个团队看准了市场变化,您要是不急这一时……”
对方却笑道:“哎呀,夏经理,你啊,就别忽悠我了。你们去年踩雷,踩了一个龙匹网,今年又踩雷,踩了一个岂徕股份。网上关于你的新闻,你看了吗?”
客户话里话外,只有一个意图:他要把钱收回来。
夏知秋方知,不能再拖了。
他和姜锦年商量了对策。
他说:“庄家狠毒,要拖累一个好企业,我们不看傻呆呆地看着。”
姜锦年沉思良久,点头。
当晚,姜锦年亲手撰写一篇软文,名为《房价、断臂与实体经济——聚焦岂徕股份》,她自认写得都是实情。夏知秋拿了她的手稿,转交给几位自媒体朋友,匿名发表。
几番推波助澜,点击量突破十万。
次日股市开盘。
姜锦年吩咐交易员,先别管“岂徕股份”。交投变得活跃,她又按兵不动,直到下午快收盘时,才开始大量买入,刺激跟单,当日收盘的涨幅成绩不俗。
但她不敢让“岂徕股份”短时间内疯涨,第二天再操作时,她只能缓慢吸货,看着“岂徕股份”的图线变化,抵抗着对手的抛压。不明真相的散户被吸引进来一大批,她的对手仍要进一步控制股价。
夏知秋同她道:“这到底是公募还是私募的手法?”
姜锦年摇头:“猜不到。”
她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