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宁当然是想把人家一百斤的棉花都买回来,但是奈何她攒的棉花票没那么多,而且人家内部还没处理完呢,哪可能都卖给她一个人,所以她跑了一趟,又扛了二十二斤的棉花回家。
路上她就琢磨起这些棉花该咋用了。
家里的棉被都旧了,这些新棉花,能做四床厚棉被。换下来的棉花也不浪费,可以合着原来的薄褥子毁成两床炕被,自己家和大弟家的炕被就有了。
还有年前给他们在褥子里夹的羽绒也可以撤出来,收拾一下,她得再把羽绒被给做起来。
到了家里,她把扛着的棉花直接放到了阁楼,东屋他们两口子住,西屋被周继国霸占了。
周继国虽然自己也分了房子,而且还就在他们家旁边,几步道的功夫就能回家,但是自己一个人回家去干啥,一点意思都没有,还得自己烧炕,不如赖在大姐家呢。
周思宁把棉花放好后,看了看手表,差不多要到中午了,也就没在出去了,回了自己屋里,拿出剪刀和针线,准备赶着做出两个蚊帐来,她可不想晚上再盖着枕巾睡觉了。
付磊和周继国端着饭盒回家的时候就看到媳妇/大姐坐在炕上正跟着一堆蚊帐布奋斗呢。
“还是大姐好,来了我就有蚊帐用了。”周继国看大姐在做蚊帐就高兴了,他也受不了这边的蚊子,晚上那些蚊子真是无孔不入,他深受其害。这边刚有蚊子那会儿,他就想买个蚊帐,结果他一打听,根本就没有现成的蚊帐卖,身边都是大男人,他就是买了蚊帐布都找不到人给他做。
“一边去,要蚊帐找你媳妇要去,别在这猴猴我媳妇。”付磊看小舅子脸这么大就不高兴了,没看到他媳妇窝在炕上,一针一线的在那缝的多辛苦,还张嘴就要蚊帐,咋就那么脸大呢,这还真不是自己媳妇不知道心疼啊,“媳妇,快休息会儿,别做了,仔细伤了眼睛。”他把手里的饭盒放到了炕上,然后把家里唯一一个家具炕桌从墙边搬了起来。
周思宁看他们回来,已经停了手里的动作,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她真不是干这活的料,针线啥的上辈子就不会,这辈子有原主的记忆,但是在理论与实践间她还掌握不好平衡,所以这蚊帐做的就慢了点,而且针线走的也歪歪扭扭,好在就是自己家用,只要能缝上,估计这俩家伙都不会计较的。
三个人挤到炕上吃午饭,饭菜都是付磊和周继国从公司食堂打回来的,主食是玉米面的窝窝头,菜是一份炖白菜,一份肉炒豆芽,不过里面的肉丝几乎是看不见的。
“这边在哪能弄到铁锅啊,总这么在食堂打饭也不是回事啊。”周思宁用筷子戳了戳面前的白菜,看到那卖相她就不想往嘴里放。
要说在h市住的两年,别的不说,就在吃的方面,她是一点都没亏待过自己,虽然没有粮食供应,刚去那会儿手里的钱还不多,但是也没耽误她在集上买大米白面吃。
后来她的鹌鹑养起来了,家里那更是肉蛋的不断,手里宽裕了,在集上有啥稀罕玩意她也都不吝啬的买来给自己改善伙食,总之她就是没亏过嘴。现在冷不丁的让她吃没滋没味的水煮白菜,她还真难以下咽。
今天她去供销社的时候也看了,供销社里没有铁锅。
“嗯,快了,我今天还和我们领导打听了,听说也就这一两天锅就能运来了。”周继国也不喜欢吃大锅饭,不过之前那是没办法,现在大姐过来了,肯定是要自己开火做饭吃的。
“啊?”周思宁没听明白,咋单位领导还管给工人买锅吗?
付磊知道媳妇肯定是一头雾水,就连他要不是早上听同事说了这事也不知道呢,“咱们这些人不都是从外地搬过来的吗,像咱家这样离得不太远的还能求人把家里烂七八糟的东西都运过来,很多工人家离的都远,除了带一记些被褥,大部分东西都带不过来。别的东西还能慢慢倒腾,但是锅却不能慢慢买,这不下面的工人家里都缺锅,这边还没地方买,就跟领导反应了这个事。后勤部知道大家的困难,就跟总公司那边沟通了一下,以单位的名义直接去钢铁厂买了一批锅回来,不用票。就前两天我回家那时候的事,要不是今天有工友问起这事,我还不知道呢。”
最周思宁惊讶的嘴都张大了,“你们单位还真不错,你们领导也很不错。”她忍不住夸了一句,在这物资匮乏的时代,想买个锅可不容易,不光要钱还得要工业卷,即使是工人,想买口锅也得攒个一年半载的,没想到他们单位领导居然这么体恤民情,直接从厂子里进,为下面工人解决实际困难。要知道这事一般单位都不会去做的,也做不到。
“嗯,确实不错,不过这次咱们也是借光了,平时也没这好事。”周继国把窝窝头揪成一块块的,站着饭盒里的菜汤吃。
“啥意思?”周思宁没听懂。
付磊给媳妇解惑,“这次领导家也跟咱们一样,新搬来,也缺锅。”
周思宁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领导家也缺锅,现在以公司的名义进一批锅回来,即得了好名声,同时也把自己家的问题解决了,算是一举多得了。
“那领导家缺被子吗?要是也缺的话,你们在跟领导反应反应,这边太冷,家里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