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地面全红了!】
【水不是克火吗,宿黎的火灵这么霸道吗?】
【我的天,这是什么阵法……我一道阵纹也没看懂。】
【红莲……我惊得说不出话,天啊这是武道会吗?我感觉我在看大宗师PK。】
组委会中,陈老先生率先站起来,快步走到组委会高台的围栏边紧紧盯着底下的阵法看。这已经不是任何古籍上记载的阵法,这种繁复的纹路他从来没见过,甚至未能看出这个阵法到底是一个怎样的阵法。
“红莲业火。”陈老先生:“上古阵法……这如此霸道的火灵根,该不会是……”
这时候,几位相伴而行的老者停在了某处阶梯高台,身边的年轻人道:“还好赶上了。”
他停住脚步,被天上天下两种截然不同的场景吸引,不禁道:“太师父,这是什么……”
为首的老者捋须看着天上天下:“风与水形成的无上刀域,火灵汇聚的红莲……诸位,这次没白来一场。”
他身边的老者见状道:“你也别说,那底下的红莲可认出来了?”
“老了,没认出来。”老者眼中酝酿着几丝热意,“只是有些想起小时候了。”
“你还记得啊?”另一外老者道:“你不是说修道界纷乱时期的事都记不清了吗?”
为首的老者呵呵笑道:“是啊,老了,那时候的事我哪能记得。”
“只是我无比庆幸,庆幸这世道还有返祖有大气运者。”老者看着那红莲,声音感慨:“好在我活得够久……在我寿终正寝前阵法不会没落在吾辈之手。”
年轻人听到老者的话不禁问道:“太师父,你是在难过吗?”
“孩子,我这是太高兴了。”
场内,俞司跟宿黎的交战已经严重影响到阵法之外,负责阵法维护的两位阵法大师不得不前去维护阵法,以免交战波及到场外的场外的观众。
俞司看着地上满布的红莲,手握长刀往前一行,天上的刀域随他而动,狂风肆虐,暴雨倾盆,层层刀意随雨水浇落在地上,却丝毫不能撼动满布地面的红莲。
小孩站立在红莲花海,周围的风雨对他丝毫没有影响。
下一瞬,小孩动了,他凭空一跃,业火红莲随着他的脚步向上攀升。俞司纵身而行,刀在他手中化作无形,层层刀意变得更为凛冽,他欺身向前,刀猛劈向宿黎面门。
铮——
一朵红莲在他面前绽放,化作一把火剑横立在前,直接挡住了俞司的刀。他抬刀而行,一道变招攻去,随着铮鸣声响起,又一朵红莲出现在他的面前。
风雨更猛了,每一滴雨水仿佛裹挟着瞬间取命的锋利。
滴答滴答,浇灌在每一朵红莲之上。
滴答滴答,俞司的招式接二连三落下,空中的红莲化作一道道火剑。
【妈呀……这是什么!】
【剑?还是阵?我看不明白了。】
【我现在毛骨悚然,太可怕了这两人。】
俞司居高临下地看着宿黎,仿佛是千万年前蠃鱼看着小凤凰。
那种看似弱小却无形的强大,仿佛透过传承来到他的面前,他引以为傲的每一招式在他面前似乎全是破绽,无论是八方水龙诀,还是凝聚他诸多心血的刀域,看似轻而易举能将小孩吞没,实则他无畏无惧。
这是差距。
‘俞司,你在恐惧什么。’师尊鹰长空的话似乎重新在他耳边响起。
宿黎停在半空中,仰头看着俞司:“你在害怕什么?”
俞司目光微凛:“我无所畏惧。”
宿黎道:“那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吗?
红莲一朵朵地运转起来,那些悬浮的火剑逐渐变得凝实。
像是万众士兵,在等着谁的一声号令。
俞司一顿,看到宿黎脚底下红莲变动之际,一种对未知的恐惧感油然而生。
年幼时期与鹰长空的对话似乎在重新出现在他的面前,鹰长空问他在恐惧什么。俞司以前不明白,直到后来随着时间渐长,在传承日复一日的影响下,他才明白自己是在畏惧失败。尤其是记忆里蠃鱼输给凤凰的那一幕,自小便养成了他对于失败的恐惧。
鹰长空问过他这个问题,当时他的回答是他不怕。
俞司自认是个好胜之人,他渴望在与同辈的比较中愈见强大,也渴望在师尊鹰长空的教导下能成为同辈第一人。当初与谢和风打成平手是他这么些年第一次意难平,一旦遇到失败他便会加倍努力迫不及待地想找回场子,哪怕鹰长空不停地磨炼他,他也坚信自己会在将来的某一日胜过鹰长空。
他获得传承,但他不会像千万年前的蠃鱼那样屈服对弱小的恐惧。
可在此时此刻,见到这般盛景,他忽然觉得这么多年来的坚持,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他其实一直活在蠃鱼传承的影响下,渐渐地屈服在未知的恐惧中。
‘俞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