惫,撑着额头坐在一旁微微皱眉。
见太康大长公主这般,显然是已经不耐烦广陵侯府聚着这么多的人,女眷们也都很有眼色,既然已经对唐菀示好,并且知道她不好惹,今日也算是没有白来,便一一告退了。
当她们离开了,太康大长公主这才对凤弈问道,“宫里出了什么事?”
凤弈不由抬了抬眉梢。
“如果不是宫里出了事,阿菀今日这么大的事,你不可能错过。”唐菀今日拜广陵侯太夫人做干娘的事,京都皆知,无数的豪族女眷都被邀请,凤弈的性子是必然会出现在广陵侯府给唐菀撑起这么个面子的。
可是他却来得迟了,显然就很不寻常。
太康大长公主是个极为聪慧的人,想一想就想到了这其中的道理,自然是要多问一句。
她还继续说道,“不过应该不是严重的事。不然你也不会赶出来。”她露出几分关切,凤弈想了想才对太康大长公主说道,“陛下今日有些不舒坦,在宫里晕了过去。不过已经叫太医看过,太医说是有些过于劳累,叫陛下静养,多滋补就是。”
因为皇帝晕过去了,宫中一时大乱,凤弈自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出宫。
不过知道皇帝不过是劳累,并无其他,凤弈也就放心地出宫来给唐菀撑腰。
太康大长公主听了不由叹了一口气。
“作孽。”她低声说道。
当年皇帝被封为太子,一则是因为他乃是中宫嫡子,另一则也是因为自幼聪慧健康,并没有身体上的妨碍。
那时候先帝还没有遇到贵妃,还没有昏聩,自然是立了嫡子入主东宫,也曾经对嫡子格外疼爱。
只可惜当先帝一把年纪了却遇到了美色无双的贵妃,因此被迷得晕头转向,后宫与儿子们全都不要了,还允许先帝贵妃涉足朝堂,因此引来了朝中十几年的动荡。
想到这些,太康大长公主也忍不住露出几分痛心,对垂眸不语的凤弈说道,“陛下是这样的身子骨儿,也该好生休养着,好好调养,免得叫人担心。不过……”她犹豫了半晌,目光落在凤弈与李穆的身上,很久之后才和颜悦色地说道,“日后你们也要多辅佐陛下与太子。”
皇帝和太子的身体都不怎么好,而朝政繁忙,这样的强度不是皇帝和太子能承受得住的,自然得多些信得过的帮手。
对于太康大长公主来说,信得过的人里,凤弈和李穆是其中翘楚。
“您放心。”凤弈的根基是在军中,听到太康大长公主的话,便缓缓点头说道。
李穆沉默半晌却没有说话,很久之后,才避开了太康大长公主的目光,轻轻地点头说道,“臣必定尽力而为。”他这话已经带着几分生疏,唐菀有些茫然李穆为何突然变得似乎疏远了。
不过当太康大长公主温煦地拍了拍李穆的肩膀,急着进宫去看望皇帝,唐菀跟着太康大长公主匆匆进宫,因不是在一个车里,她便拉着凤弈的手问道,“我怎么觉得侯……阿穆哥答应得有些勉强?”她格外疑惑,凤弈揽着她坐在车子里,只觉得软玉温香满怀,心情也轻松了许多,面上平静地说道,“他如今的身份尴尬。”
“你的意思是……阿穆哥顾忌二皇子啊?”唐菀顿时心里一动。
她有些明白李穆的立场。
被皇帝抚养长大,和太子兄弟情深十几年,李穆对于皇帝和太子的感情是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
所以,他愿意为皇帝和太子奉献一切,在他们需要自己的时候贡献所有的力量和智慧。
可是这样做,当皇帝和太子病弱,他去辅佐皇帝和太子的时候,李穆必然是要锋芒毕露,站在皇帝和太子的身边成为汇聚无数目光的最光鲜的那个人。可是他若是万众瞩目,又将真正的二皇子凤樟置于何地?
唐菀觉得李穆自从被揭开了真假皇子的真相,就一直避免着和凤樟之间有什么牵扯,也很少进宫,不愿叫人觉得他这个假皇子比真皇子还要得得到宫中的喜爱,令凤樟在皇家处境尴尬。
这样想想,李穆有些谨慎小心得过了头。
他不想叫凤樟心里不舒服,觉得自己这个假皇子依旧比真皇子还要得宠。
所以他刻意地避开更多能触犯到凤樟利益的事。
不去争夺宫中的宠爱,干脆地从宫中退步抽身一心一意照顾广陵侯太夫人,这都是李穆不会回到皇家和凤樟争宠的表示。
可是唐菀想了又想,窝在凤弈的怀里小声儿说道,“比起凤樟,我觉得还是阿穆哥更能干。更何况这也不算是争宠,而是能者居之。他为人能干,能作为陛下和太子殿下的帮手,又为什么要顾忌凤樟的心情避开呢?当年的偷龙转凤,做错的也不是阿穆哥。就算是被送到皇家,可是阿穆哥也没有享福,有什么好顾忌凤樟的。”
她小小声地说,又软又暖,凤弈只觉得自己的怀里香香软软一团,忍不住垂头拿薄唇碰了碰唐菀的发顶,低声说道,“他想得太多了而已。”
对于凤弈来说,之前李穆就是想得多。把这些年受到的委屈还有苦楚都默默地吞了,一声不吭地从皇家自己把自己扫地出门,没有半分抱怨还有怨恨,其实这有些过于懂事,可是归根到底,李穆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