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正因为要房子得大闹一场,所以把房子要回来后,林珺就可以理直气壮的,每天上门了!
这会儿顾谨刚下班,也在往同一个地方赶,前夫前妻,他们要去吵架了。
法典吃完饭就去打篮球了,半夏也想去,林珺把她给留下了。
她从小生活在一个没有利益,算计的世界里,把人都想得很善良,尤其是,越穷的人她越会可怜对方,比如曹桂,出身贫寒,林珺就对她,对她们全家都特别好,可曹桂呢,险些把她吃干抹尽。
半夏将来会有三个嫂子,谁知道她们都会是什么样的人?
所以林珺不能把女儿保护得太好,要让她从小就理解生活的复杂,学会防人才行。
母女俩出了老院,看厂门口集结了二十多号保安,半夏说:“哇,妈妈,保安叔叔们今天排排站,站的好直哦。”
慈心的保安队还兼职装卸区的搬运工,都有些年龄了,但因为长期从事体力劳动,都练就了一身的腱子肉,保安队长薛彪,人如其名,块头大,性格彪,此时站的笔挺,肩扛一只大掰手。
“报告书记,已全员集结。”他敬礼。
林珺上前,巡视一番,说:“记住三个原则,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不损物件。”
“是!”队长敬礼:“向后转,起步走。”
一帮保安,跟军人似的,有模有样的走起了正步。
半夏既兴奋又期待:“妈妈,咱们要去干嘛呀。”
林珺指了指对面的菜市场,说:“咱们慈心在解放前,是一个药堂,当时你祖外公在菜市场旁边那个老房子里坐诊,后来才开的慈心。”
半夏不太懂,不过她知道的,菜市场旁边有个老房子,石头盖的,门是铁门,窗户上焊着铁框子,就像个鸟笼,那个鸟笼子居然是妈妈家的?
“那为什么我们不去住呢?”女孩问。
林珺说:“原来妈妈看你舅妈的妹妹穷,可怜,给她住了,但她住了之后,非但不缴房租,也不搬家,这都七八年了,她住着住着,把房子当成自己的了,咱们得把她给请出去。”
小孩子有很多的为什么,半夏的下一个为什么还不及问,就迎上了爸爸。
他很好玩的,平常不在家,但总会适时出现。
见林珺来,顾谨说:“搬离告知书我已经贴了,而且是三张,现在你只要不打人,不伤人,请其搬离,就是合乎法律规范的。”
林珺回头,对保安们说:“听到了吧,不能动手打人,谁打人谁没理。”
薛彪说:“放心吧书记,我们保证不动手。”
一帮保安,气势汹汹过了马路,把对面的小楼团团围住。
所谓风驰电掣也不过如此,房子是铁门,从里面锁着,薛彪举起掰手一声绞,琏锁应声而落。
他回头招呼:“同志们,注意分寸,进门后只搬生活用品,不动老物件!”
保安们齐声答是,鱼贯而入。
片刻,门里冲出来个胖太太,连吼带叫:“杀人啦,抢劫啦……”一看林珺,愣住了:“林珺,咋是你呀?”见她不应,叫了起来:“你是不是又疯了,咱是亲戚呀,我姐夫叫林珉,我姐叫曹桂,你是不是疯到不认识我啦,咱们是亲戚呀,你让人砸我房子干嘛,你再这样,我可报警啦?”
又跳高了大喊大叫:“来人啦,救命啊,快报警啊,有人杀人啦。”
顾谨上前,指着墙上,他刚才才连贴的三张告知书说:“曹芳同志,这栋房子是林珺的私人财产,她有土地证,产权证,而你,属于暂时借住,林珺已经给你贴了三次搬离告知书了,你不肯搬,那她就只能强制驱逐你……”
这女人是曹桂的三妹曹芳,当初说是来打工,没地儿住,借住了老房的。
你不收房子她就是好人,见了你就笑,但你说要收房子,她原地变身母老虎。
曹芳一蹦三丈高:“顾博士,你们俩口子还要脸吗,是不是想钱想疯啦,我姐夫林珉才是慈心的大少爷,林珺一闺女,霸占了慈心还不够,还想要老房子,我呸……杀人啦,救命啊……”
瞧瞧,这就是所谓的穷亲戚。
占你便宜的时候永远笑呵呵,可你要不给她占便宜,她立刻就会翻脸,还蛮不讲理。
顾谨招手示意:“大家搬快点。”
欺就欺了,顾谨可是搞法律的,法律程序他已经走完了,强制驱逐,合理合法!
一个小时后,曹芳家的桌碗瓢盆,床单被套,就连她的烫发卷儿,一个没落,全被清了出来。
她女儿和她老公,全家人都被赶了出来。
一个家庭,所有的生活无品,全被摊在大马路上。
薛彪亲自砸锁,换锁,再把钥匙交给林珺,而林珺,给了前夫一把钥匙,自己也拿了一把。
菜市场人多,看到热闹,当然要来围观,此时人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林珺始终懒懒的,扫了一眼茫然的曹芳,跟前夫点了点头,牵起女儿的手,离开了。
顾谨也是,打个的士,急匆匆的,也走了。
……
林珺特别感谢那个叫二狗的小男孩在过去的五年里对半夏的照顾。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