缈提前发现了这一切,破坏了她的计划。
方家本来就不大一点,母女两个过的都是饥不裹腹的悲惨日子,家里就没几样家当,被几个人翻了个底朝天,也没翻到一毛钱出来,别说钱了,连粮食都没有多少,只有一点细小可怜的土豆和红薯堆在地上。
没有翻到东西,冯兴国的表情有点微妙,站在他身边的李秀珍温温和和地说道:“屋里没有,可以在屋外找一找。”她的目光在方家的房子外转了一圈,说,“毕竟她家的房子建得这样大,想藏点东西,可容易了。”
“就是,呸,这些地主婆子,就没什么好的。”有人狠狠朝方家母女身上呸了一口,跟着骂了起来。
冯兴国说道:“那就在屋外再搜一搜。”
于是人们又开始在方家屋外挖地三尺,连猪圈和牛棚以及茅厕都没有放过,但仍然一无所获。
这时,李秀珍走出来,指了指方家的大青石地基,“她家是木房子,木地板下面空间大的很,要不要看看这些石头后面有没有?”西南山区环境潮湿,有钱人家的木房子上下都会钳木板,以免湿气过重。
“也行。”冯兴国这人,就是个和稀泥的性子,李秀珍说怀疑,那他就让人搜。
晏缈轻哼了一声,心说这个女人的愿望怕是要落空了。
果然,他们将那些大青石能撬动的都撬开看了一遍,里面有很多空隙,将火把探进去照了照,仍然什么也没有找到。
李秀珍自信的脸色渐渐的有点变了,她亲自跑到那块大石头后面瞧了瞧,可是,之前她明明看见放在那里的木匣子,没有了!
“这、这不可能……”
“够了!”
晏缈正想躲在人群后面说点什么,一个人忍无可忍的走出来,晏缈轻轻挑眉,是江锐。
方美君母子此时不但被五花大绑,脖子上挂着牌子,身上还全是被社员们扔的烂菜叶儿等等脏物,眼见着心上人被人如此折辱,江锐能忍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李老师,我不知道你到底从哪里得到那些消息,但是现在的事实是,我们从方家什么也没找到,你要做什么解释?!”
李秀珍脸上的温柔和美终于有些保持不住了,辩解道:“我、我明明亲眼看见了,怎么可能……”
“所以就凭你一面之词,就能随便诬陷人吗?”
其他人也忍不住议论纷纷,看李老师时的表情也微微变色了。
李秀珍脸涨得通红,但也有人更相信李秀珍,站出来为她说话,“李老师是村里的老师,教书育人,有知识有头脑,怎么可能骗人呢?肯定是这地主婆子知晓了什么,偷偷藏起来了!应该让她们交出来!”
这些人不分青红皂白,江锐气得脸都青了。
晏缈有点看不下去,在人群后面喊道:“李老师教书育人我们确实应该感激她,但是,她身为老师,更应该以身作则,明白凡事应该讲证据,否则以后带坏了孩子们也学她这般,空口无凭诬陷别人,这就不好了,乡亲们,你们愿意自己的孩子变成这样的人吗?”
她这话就有点煽风点火的意思,不管在任何时候,事情一旦会牵连到自己的孩子,绝大多数当父母的都会本能地衡量其中厉害,并随之改变想法。果然,众人的表情微微变了,就连刚刚为她说话的人,也犹豫起来。
李秀珍从小到大都掐尖要强,感受着别人羡慕崇拜的眼光长大,这是第一次处在这种难堪的境地。她心里又恐慌又气愤,一向温和的目光也变得尖利起来,竟然一眼在人群中找到说话的晏缈。
“你有话出来说,躲在后面算怎么回事?!”
晏缈也不忤,拍拍拉住她的罗晓芝,笑盈盈从人群中走出来,“李老师,我可不跟你一样,我说话光明正大,这件事就是你没有证据却污告社员!你这是思想道德败坏,应该重新接受教育,可别荼毒了学校的学生!”
李秀珍被她的话一激,多少有点失去理智了,指着她怒道:“你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我现在都怀疑,你这么为她们家说话,说不定她们藏起来的宝物就是你偷偷拿走了?!”
晏缈眉毛高高挑起,说道:“宝物?什么宝物?我没见过呀。”
李秀珍忽然想起什么,“我好像看到你开会中途跑走了,肯定是你跑过来偷走的!”她转头对冯兴国说,“主任,我怀疑是她私藏了证据,和地主勾结在一起,我请求搜她的身!”
冯兴国再好的性子,此时也被她搅和得烦了,再说晏缈如今可是局长夫人,可不是方家那俩地主婆子,他再怎么也要给符局长一点面子,不耐烦地对她摆摆手说:“行啦,这件事就……”
“等等,冯主任,”晏缈笑眯眯说,“既然李老师怀疑我偷了东西,那就搜我的身证明我的清白好了,我可不想一直顶着这个污名!”
冯兴国一愣,李秀珍先是心头一喜,接紧着她又开始怀疑起来,她敢说这话 ,难道是有恃无恐吗?
李秀珍内心忐忑,晏缈和方家母女不同,要真搜了她的身又没搜到,后果可是她解决不了的。她咽了咽口水,打了退堂鼓,“主任,搜身还是算了吧,都是社员闹得这么僵……”
“李老师!”晏缈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