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陌生的地方呢?”许明明做了一个假设,“你会怎么做?”
“既来之则安之。”纪慎行将许明明被风吹乱的头发撩上去,“只要你还在我身边。”
许明明微微仰头,和纪慎行四目相对。四周的景色有一半倒影在了彼此的眼睛当中,许明明看了一会儿,忽然抬手捂住了纪慎行的双眼,感受着对方的眼睫毛在手心颤动,许明明半是无奈半是好笑的开口,“跟你认真说呢。”
“我也是认真的。”纪慎行并不着急把挡着自己视线的许明明的手拉下来,好在许明明也不是实打实的要挡住他的视线,从指缝间还是能看到些许东西。比如现在,纪慎行微微低头,看着影影绰绰的许明明道:“如果认识你是一场梦的话,那我宁愿长梦不醒。”
许明明把手放下来,伸手去拿他放在兜里的手机,纪慎行不妨,愣怔道:“怎么了?”
许明明冷静道:“给你的助理发消息,让他以后少给你找什么。”
纪慎行:“……”
经由这么一闹,许明明心里的郁闷反倒散了大半,不管是不是梦,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上辈子的自己确确实实是断了气的,重症监护室里呆了那么几天,虽然一直昏迷着,但外界的大部分事情她还能察觉得到,大约是老天爷也知道这是她在人世间最后停留的时间,让她最后留个念想。那段时间里,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早就离婚多年的父母难得的聚在一起并且没有红了脸。人生一大痛,白发人送黑发人,好在父母离婚后也都有了各自的家庭,不至于晚年孤寡,许明明躺在床上醒不过来,心里却是实实在在的松了口气。
许明明兀自发呆,纪慎行眨眨眼,抬手搂住了她的肩膀,轻声道:“有我在呢。”
许明明“嗯”了声,伸出手,接住半空中飘荡下来的一朵花瓣,轻声道:“既来之则安之。”
既然上辈子的那个她已经死了,那么不管她到底为什么会来到这里,都已经化作前缘种种,就算是当做尘土散去也无妨,剩下的,就是过好未来的生活。
许明明想明白这件事,忽的侧过头,对纪慎行道:“有件事忘了告诉你,我妈让你这周六去家里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