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子吃了能长得快,下蛋多呢。
余思雅想着前进家有喂养的经验,又问:“除了山蜗牛,还有什么是鸭子比较爱吃,吃了长得快,爱下蛋的?”
前进挠了挠头:“还有田里的蜗牛鸭子也爱吃。”
田里的蜗牛余思雅知道,学名应该叫田螺,蛋白质含量应该也很高,不过:“我记得田里的蜗牛有小个的鸡蛋那么大,鸭子这么小的嘴巴怎么吞得下去?”
前进说:“小的让鸭子自己吃,大的就用锄头砸一下,破了,鸭子直接吃里面的肉就行了。”
“这样啊,谢谢前进,你的法子帮了我不少忙,这个给你。”余思雅把早上沈红英特意给她的煮的那只鸡蛋塞给了前进当谢礼。
前进脸囧得通红,不敢接,赶紧拒绝:“不用了,我,我没帮上什么忙。”
“拿着,你该得的,要是有什么养鸭子的好法子也可以来告诉我。”余思雅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带着沈建东回去了。
她直接回了妇联办公室,把这个法子告诉了魏主任。
魏主任也依稀知道这个:“鸭子要吃蜗牛是没错,但那都是养两三只,家里的孩子上山去捡点蜗牛就行了,咱们这一千只,得要多少蜗牛,咱们几个人亲自山上也忙不过来,要是雇人,这又得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余思雅早在路上就想过这个问题了,她笑着说:“咱们自己去或是雇人当然不划算,但咱们可以发动孩子们啊。我有个想法,咱们去学校老师和校长,让他们通知孩子们去捡蜗牛可以抵钱,一斤山蜗牛一分钱,他们捡了可以直接拿到养鸭场,记在账上,咱们回头等十月天气冷了,蜗牛都躲起来过冬了再给他们结账。”
这样又能拖两三个月,那时候肉鸭已经宰杀贩卖了,不愁没钱给他们。说到底余思雅又打了个时间差,利用的是乡下小孩子的劳动力不值钱这一点。
对乡下孩子来说,要是能弄点东西,卖了钱,口袋里有个一毛两毛,那绝对是件让他们很得意的事。所以也不愁没有孩子愿意去做这个事。
文英听到她的想法后瞠目结舌:“小余你这脑子怎么想的,太灵活了,别人我不知道,但你要出了这么个通知,我肯定让我家两个娃山上下田捡蜗牛,反正他们整天在山上地里乱窜,捡蜗牛还能攒几毛钱买本子墨水。”
连文英一个公社干部都这样想,那就更不用说在田里劳作的村民了。
魏主任也觉得这法子挺好的,不过还有个问题:“咱们先记账后给钱,以后乡亲们会不会对这个有意见,觉得咱们动手脚什么的?”
这可不能不防,大部分的村民是淳朴的,但也架不住有个别爱动歪脑筋的。
余思雅想想也有道理:“那咱们请个学校的老师来帮咱们记账,可以给工资,每天把收蜗牛的时间限定在上午八点到十点,也耽误不了多长时间。孩子们都识字,记录的时候,让他们每个人都看一下,当场确认,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
她这考虑很周全,魏主任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有什么要添加的,便说:“成,小余这法子是你想的,就按你说的办,你去找学校商量这个事吧。”
余思雅没有意见:“成,我这就去学校。”
公社有两所学校,分别是小学和初中。现在正值暑假期间,没什么人,好在校长还是住学校的,余思雅先去了初中,找到了校长说明了来意。
平白多出来的事,学校没好处,还要担风险,万一后面有什么纠纷,那些家长肯定会找学校。校长不大乐意,找借口推脱:“小余同志,这,现在是放假,咱们要通知同学们也不方便呀,我看还是以后再说吧。”
以后?等以后她的养殖场有了钱,谁还要想这些法子。
余思雅笑眯眯地说:“校长,孩子们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上山下地勤快一点,能挣好几毛,都能把学费的零头给添上了,这不是给家长减轻负担吗?大部分的家长还是很乐意孩子们上学的,只是家里实在是穷,出不起学费,要是孩子们能自己挣点钱,家长的负担也没那么重,兴许就能让更多的孩子来上学了,这算不算勤工俭学?再说,山蜗牛可是经常吃庄稼叶子,咱们这也算为民除害了,一举数得,对咱们养殖场,对学校,对村民们都不是个坏事,你说是不是?”
校长被余思雅说得一愣一愣的,半晌,无奈地说:“小余同志,你这张嘴可真会说,难怪冯书记和你们魏主任都这么器重你。”
余思雅笑嘻嘻地说:“校长你过奖了,我这也是为大家着想。等咱们养殖场的规模扩大了,以后肯定还需要更多打杂的地方,要是用得上孩子们地方,还得让校长帮帮忙呢。而且啊,我还有个想法,咱们养殖场以后招工,学历一定要有要求,必须要一定数量的初中毕业女生,没文化也没法学习省城的先进经验,校长你说是不是?”
校长还能说什么?作为一个老教育者,从业几十年最遗憾的不就很多成绩优秀,好学勤勉的孩子最后迫于家里的经济状况或是家长陈旧腐朽的观念,不得不退学,尤其是女孩子。每次遇到这种情况,校长都很痛心。
而如今余思雅祭出这一法子,帮孩子们挣了钱,减轻了读书的经济压力,而且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