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白九也很赞同,安慰白木香,“这些事不消你操心,都有我。明天一早我就带族人过去,中午不用准备什么,我让人在隔壁小方庄定了豆腐,明天他就送家去了,让几个妇人帮着做些豆腐饭就成。”
“谢谢小九叔。”白木香跟小九叔道谢,“小九叔你在县里念书,好容易回家一趟又遇着我家的事,也没能好生歇一歇。”
李玉华掂着袖中银钱得有十两模样,待回家一称,果然是十两。
李红梅一骨碌从炕上跳起来,瞅着灯着这白花花的银子直念佛,“有这几两银子,咱们母女还能撑上些时日。”
李玉华道,“还是把大姨夫卖的地再买回来,以后长长久久的,大姨你跟木香姐也有个进项。”
李红梅倒是说,“你看我跟你木香姐,哪个是种地的材料,卖就卖了,以后还是得另想法子赚钱。”说着就把银子收了起来,夸李玉华,“还是小华你有计谋,要不哪儿能得这些银子。”
“还有什么麻烦事,不就是你姨夫出殡那事,小九多好的人哪,连豆腐都帮咱们定好了,明天把人一埋再管乡亲们一顿豆腐饭,也就齐全了。”
李玉华说,“你可别忘了,木香姐是闺女,明天给姨夫出殡,打幡摔瓦得有人吧?别说你刚得了十两银子,姨夫一去,你家无男丁,你可得防着些木香姐的二叔,他家三个小子,以后娶妻生子,房产就不够分。你家这房子多宽敞。”
李红梅摆摆手,“不至于。你想多了。”
结果,第二天白二过来要指天誓地给大哥报仇血恨、给大哥大作排场出殡发丧、还要把儿子寄一个给大嫂养老……
!倘不是前一晚李玉华给她提过醒,李红梅就得懵。
李红梅倒也有些机灵,嚎啕一嗓子,“你个短命鬼你早早去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叫人欺负啊!你这刚一走,就有人来做我的主儿,欺负我这守寡的大嫂,这可没法儿过了!”
李红梅捶胸顿足的一通哭,“我这寡妇还有口气,就有人要强塞儿子给我,今儿个塞小子,明儿个是不是就要夺我家业占我房舍了。我可活不了了,你这短命鬼啊,你怎么不带我一道去啊!我的丫头诶,咱们可活不了了!”
母女俩抱头痛哭,白二叔硬是没闹起来,有白里长冷眼瞅着,白二叔连忙解释,“再没有的事,大嫂是误会了,我是想着我大哥膝下无子,打幡摔瓦这些事总不能让木香来吧。我家里小子多,给他大伯尽尽孝也是应当的。”
“大伯你想多了,再没有的。”
“最好如此。不然,我这做族长的便不能依!”
不能不说,有白里长这样正直的族长,实是一族人的福气。
白九也很得力,知道这家子没有做主的男人,帮着忙里忙外。饭店里的两个伙计也到灵前上香致哀,李玉华瞅准时机,到白九身边说,“小九叔,大姨夫过身的事,是不是也打发人到府城跟木香姐的婆家说一声。”
李玉华点点头,便去安慰红梅姨了。
两个伙计自是饭店中的得力人,尤其一个叫方远的,他原是要告辞,白九送他们出去。方远道,“以往听白四爷说过,家中姑娘说得好婆家,定的是府城裴家,可是那在帝都为官的裴老爷家的亲事。”
“可不就是他家么。还是当年族叔祖在世时给木香定下的亲事,族叔祖跟裴老爷有旧,定的是裴老爷家的嫡长孙。裴少爷比木香年长两岁,现在都小,眼下又有四叔的事,且论不到婚嫁上,只是四叔过逝的事,还是要跟亲家说一声才好。”
白九徐徐说道。
方远原想着,白四死在他们饭庄,虽是凑巧,可饭庄不好不表示些,出十两银子已是不少。如今骤然想到白家姑娘这门亲事,方远决定,回去还是要跟东家禀明此事,看看是不是另行掂掇,再给白家些赔偿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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