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不着,我好几天没看算术书了。我一看算术书就觉着神清气爽,肯定是咱们裴秀也喜欢看。唉哟,以后说不得这孩子跟我一样聪明。”白木香说着就得意起来,对裴如玉说,“我们白家人都很聪明的。”
白木香坚持说孩子像她,更是看书没个完了,裴如玉一人躺被子有什么趣,只得也寻了本书,百抓挠心的同木香一起挑灯夜读。直待夜深,白木香才打个哈欠,准备睡觉。裴如玉把人捞在怀里,摸了好几把,白木香怪痒的,扭了扭腰,“别摸,怪痒的。”然后,就睡熟过去了。
裴如玉知道白木香是看书看累了,他这一夜却万分庆幸白木香睡过去的早,他,他做了件不大体面的事,自己偷偷摸摸的起身,换了件衣裳,才重新回被子里睡了。裴如玉有强大的心理承受力,他不无安慰的想,守着自己心爱的女子,又是自己的妻子,他正是年轻力壮、血气方刚的年纪,有这样的反应也正常。
第二天又陪木香逛了一天集市,白木香买了不少东西,尤其又购入了一批茶砖。在月湾县,大家都更习惯以物易物,最喜欢换的就是茶砖。
第三天终于踏上回家的归程,裴如玉归心似箭,白木香也想尽快回家安胎,毕竟,三个月没过,出入都得小心。白木香一回家,正想跟她娘通报她可能有孕的好消息,结果,当天就姨妈驾到。白木香那叫一个晦气,换了衣裳后也闷闷不热,尤其看到裴如玉的时候,眼神中的不满几乎能满溢出来,化为实质的控诉,“怎么这么没本事啊,我还以为有了呢。真的感觉像有了一样,我还做好几个胎梦来着。”
裴如玉也很受打击,明明都准备好洞房,结果,媳妇这里又不凑巧。裴如玉又听媳妇说一句,“状元那么难考,都一下子考中了,孩子的事一点准头都没有。”
裴如玉真想吐血,你不是啥都不懂的么,咋知道姨妈驾到就是没怀上啊?该懂的不懂,这些不大要紧的倒是知道的挺多。裴如玉气,“明年你要做不了娘,我要当不了爹,咱们裴秀要是出生不了,我就跟你姓!”
“跟我姓白?”白木香笑着挽住裴如玉的胳膊,“你是不是也特别遗憾啊,孩儿他爹。”
“怎么能说你男人没用,笨丫头。”裴如玉轻弹木香的鼻尖儿,轻吻她唇角,低声道,“这两天你好生歇着,我准备洞房的事。”
“洞什么房,咱们不是已经在一处了。”白木香双眸清澈透亮,露出迷惑,下巴尖搁在裴如玉的肩上,亲近的问。
“等洞房的时候你就知道了。”裴如玉眉眼弯起,抚摸着木香的手,“你手巧,剪几个双喜字贴窗户上。”
“多不好意思啊,去年都成过亲了。”
“过几天就是咱们成亲一年的日子,就不值得一贺了?”
“那今年贺了,明年要不要贺?”白木香就特喜欢裴如玉把他俩的事放心上的感觉,绞着手指,喜滋滋的问。
“当年要贺,以后每一年都要贺。这一天咱们结为了夫妻,虽然开始因彼此不了解各自的性情,闹过一些小别扭,也拌过嘴,可咱们是注定要做夫妻的,以后,也要做一辈子的恩爱夫妻。”
然后,县衙里的人就看到县尊大人县尊太太在自己房间内外贴满喜字,被褥也换成大红鸳鸯戏水的被褥,裴但如此,在某天,某县尊还迷信兮兮的往褥子底下撒了好多花生栗子红枣桂圆。连一向自认十里八乡习俗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县尊丈母娘李红梅太太都有些搞不明白了,拉着闺女问,“你们这是要成亲啊还是怎地?”
“过几天是我和你女婿成亲一年的日子,你女婿说要庆祝一下。”
“庆祝——”李红梅的指尖儿在一屋子红喜字儿上颤抖的指了又指,“庆祝也不用这样吧?”
“他非要这样不可。”白木香娇柔矜持又暗爽的欠捶样儿。
李红梅被强塞一嘴巴蜜糖的走了,临走前不忘叮嘱一句,“生孩子的事儿抓紧点儿。”
“放心放心,你女婿没问题的。”
李红梅险被门槛绊个狗吃屎,扶着门框说闺女,“你这个嘴啊,别什么都说。”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白木香想,没孩子肯定是男方不行啊!难道还是她的错!她腰细屁股圆,村里最会接生的婶子当年就说过她一看就是好生养的体格。白木香为此很自豪,那天晚上,她还穿上特显身段儿的红纱裙的里衣。土炕烧的热彤彤,白木香觉着,裴如玉的唇舌手掌比当晚的炕还要热,桌上的大龙凤烛一直烧到了天明,白木香蜷在裴如玉的怀里,黑发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精致的下巴与一点唇角,艳红如花瓣绽放。两人裹着一床鸳鸯大被,睡的香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