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自己先说的吗?现在跟我这装好人了,那陈美丽也不见得领你的情。
“娘,那、那现在美丽跑了,咱怎么办?”罗翠花到底不敢跟老太太硬着来,僵硬的转移了话题。
罗招娣叹了口气:“腾娃子说,美丽受了伤,应该跑不远,咱就等着吧。”
说着说着她又难受起来:“这妮儿到底咋想的啊,这么好的亲事,又不是要让她跳火坑,咋就不听劝,受了伤都要跑,也不怕让狼给叼了去……”
小喜视力比一般人差,但听力嗅觉都很灵敏,听了个全程,低着头,脚步不停地往外走。
她昨晚只收拾了往她家附近的血迹,再远就靠近村子了,当时有很多人,她不好过去。
“站住!”村口有两个不认识的男人堵在那里,看见头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喜,眼带怀疑。
本村几个看热闹的闲汉倒是认出了小喜,连忙拉住他们,小声解释起来。
那两个男人听了,瞅了瞅小喜:“这就是那精怪托生?”
“可不是,你看她那脸,白得跟鬼一样,头发也是白的,眼睛是红的,可吓人了。”
小喜头垂得更低了一些,那两个男人有些犹豫,一个胆子大点儿的走过来,小喜抬头,两人眼睛对上。
男人吓了一跳,真是红眼睛!
“走吧走吧。”
小喜走远了,还听见他们唾骂着:“真是晦气。”
小喜很少出门,偶尔一次外出采买,去的也是乡里或者镇上,县城只去过一次,还是很小的时候奶奶带她去的。
但是镇上她不敢去,罗腾起就是在镇上邮局工作,去了就是自投罗网。
小喜凭着记忆里久远的线索,顺利摸到县城。
主要是镇上去县城的路是最宽最平坦的,她顺着那条路一直走,就走到了。
虽然找到了县城,但她不知道医院在哪,也不知道邮局在哪。
小喜咬着唇,她很害怕和陌生人打交道,连话都不知道怎么说。
但是现在不问不行,陈美丽还在家等着她。
转悠了一圈,小喜找到一个看起来有点儿像她奶奶的老太太,小声跟她问路。
好在她遇到的这个奶奶很和善,不但给她指了路,担心她找不到地儿,还送了她一段儿,直接把她带到医院,还教她怎么买药。
在老奶奶的帮助下,小喜顺利买到了退烧药,就是有点儿贵,花了将近一块钱,她只剩下几毛钱了。
等找到邮局,一问,她手上的钱,只够打一个电话。
小喜只好先打了陈美丽爸爸的电话,电话倒是接通了,小喜鼓足勇气说,找陈美丽的爸爸。
那边有个男人大声道:“找陈厂长?他不在,出差去了。”
小喜愣住了,陈美丽爸爸不在,现在怎么办?
她看了看胳膊上写着的另一个电话号码,她没有钱打电话了。
怏怏走出去,小喜无措地站在邮局门口,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正在这时,前面走过两个女孩子,其中一个头发剪的很短,眼圈红红的,另一个女孩子小声劝她:“别难过了,头发剪了还能长出来,好歹卖了几块钱,不亏。”
小喜呆了呆,头发还能卖钱?
她来不及细想,连忙追上去。
十分钟之后,小喜找到了收头发的人。
她涨红着脸,解下包裹着头脸的布,收头发的人也被吓了一跳:“你、你头发怎么白的。”这不是个小姑娘吗?
小喜低着头,呐呐道:“生下来就这样,你刚才说,白头发也收的。”
“收吧。”收头发的人眼珠子转了转,挑剔道:“你这头发太白了,人家都要黑头发,你这得便宜点儿。”
“能卖多少钱?”
收头发的人想了想,这么长的头发,要是黑的,最起码得五块钱往上,但这个嘛,可以压一压。
“给你五毛吧。”他故作大方道。
小喜嘴唇蠕动了一下,刚才那两个女孩子跟她说了,她们卖掉的头发,比自己的还短,卖了四块多。
见小喜没有答应,收头发的担心价格压得太低,她不卖了,连忙道:“一块,不能更多了。”
小喜摸了摸胳膊上写着电话号码的地方,点头:“好。”
反正……反正她不能晒太阳,出门就包裹着头脸,头发剪成什么样,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兴城,沈鱼上午在蛋糕店教朱福来两个做肉松蛋糕,等他们上手之后,去张小山他们那院子转悠了一圈,主要是看狗。
几只小狗子现在已经长大了,看见沈鱼就亲热得不行,一个个往他身上扑。
沈鱼跟狗玩了一会儿,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回家去。
他刚被狗扑过,就没再往店里去,然而刚走到街口,吴四娃从后面追来上来:“小老板,刚才有个电话,说找你。”
“找我?”沈鱼跟着他往回走:“谁啊?”
“不知道,是个女的,听着声音很年轻。”
另一边,小喜握着话筒紧张不已,她说找沈鱼,那边有个女的说什么,小老板不在。
然后又有一个人说,刚才看他从门口过去,接电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