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大男人,工作又忙,孩子跟着他只能遭罪,倒不如送走。说完这些,他还当场给母亲打去一个电话,问孩子好不好。
他的母亲似乎早有准备,连连夸奖孩子懂事听话。
廖芳没有权力擅自闯入别人的家,又见客厅里果真乱糟糟的,很不适合孩子居住,便离开了。
两人轮流盯着猫眼,确定外面没有警察,这才把孩子的尸体弄进行李箱,带去小区的人工湖,绑一块巨大的石头,搬上一艘小艇,驶到足够远离岸边的地方,沉了底。小区里少有人烟,摄像头又都损坏,于是他们悄无声息地完成了这一切,唯有那团小小的雾气将他们的所作所为尽收眼底。
这些残忍的记忆碎片终在梵伽罗的脑海中淡去,唯一清晰的竟是孩子那倔强的,即便被伤害到极致也依然愿意伸出去的一双手。他渴求拥抱的姿势像一枚楔子,牢牢嵌入梵伽罗的脑海。他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人形雾气颤巍巍地聚散了几次才低不可闻地叹息:“即便如此,你还想回去吗?”
小小的雾气站直了,一边流着黑色的泪珠一边重重点头。他一定要回去,因为他还有最后一个愿望没有达成。
“好,我送你回家。”梵伽罗抬眸,一字一句给出承诺——
与此同时,观察室内正爆发一场争吵。宋睿拿到那张纸条后冷笑道:“你真的认为梵伽罗需要靠这种低劣的手段作弊吗?那他第一场的表现怎么算?”
“我刚才认真想过了,其实第一场测试要想作弊也很容易,只要在我们的电脑里植入木马程序就可以掌控五张照片的选中几率。现在想来,他能一口气画出四张照片,又能精准地预测你挑中的所有照片,这种能力是不是太过逆天?我连梦里都不敢这么想,他倒是敢干!堂哥,既然你对梵伽罗那么有信心,你为什么不让我们重新布置测试题目?你在怕什么?”宋温暖咄咄逼问。
宋睿摘掉金丝眼镜,笑得既无奈又从容:“好,随便你,你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但是那四个箱子你不能搬走。”
宋温暖一言难尽地瞥他一眼,实在搞不明白他为何对那些箱子耿耿于怀,是有什么猫腻吗?但是不等她深想,一名俊美的男子已走进观察室,笑着向她招手。
“啊,云天!你什么时候回国的?你的画展结束了吗?”一看见这人,宋温暖内心的怒火便彻底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数不尽的惊喜。这人便是她的男朋友俞云天,蜚声海内外的油画大师,同时也是华国艺术协会的副会长,一幅画能卖出数千万的高价,才三十岁便已经站上了事业巅峰的艺术界的传奇人物。
两人迫不及待地拥抱在一起,交换了几个热切的贴面吻,男的俊朗,女的明艳,场景美如一幅油画。在场的所有人都用羡慕的眼光看着他们,唯独宋睿勾着唇角,表情似笑非笑。
不知宋温暖与俞云天说了什么,对方先是露出为难的表情,少顷又在女友的痴缠下无奈点头,跟着一名化妆师离开了。
见宋温暖独自走回来,宋睿了然道:“你让他参加梵伽罗的人品测试?”
宋温暖得意地撩着长发:“是啊,全世界的人都了解云天的成长经历,我把梵伽罗的眼睛蒙上,让他来测云天的人品,我倒要看看他能说出什么花儿来。”她的未尽之言是:倘若梵伽罗有哪点说的不对,她这个早已得到俞云天公开承认的女友立马就能站出来,当着镜头和数百万观众的面,狠狠撕了对方!在她的节目里搞鬼就得承受她分分秒秒的报复!
宋睿诘问道:“宋温暖,我以为你早就和俞云天分手了?”
“我们分不分手轮不到你来管!”宋温暖露出不想多谈的表情。在宋家,只有堂哥对她的恋情始终持反对态度,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叫她恼火得很。
宋睿本也不是爱管闲事的人,反复提醒堂妹分手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他转过头,看向静候在休息室内的青年,最后一次提醒:“你会后悔现在的决定。”
“堂哥,我知道你偏爱梵伽罗,但是你也不能为了他就威胁我吧?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以至于我最终会后悔?”宋温暖知道堂哥绝不会回答这个问题,于是拿起对讲机,催促道:“导播,另外几个人找好没有?快点,我们时间不多了。”
导播回复道:“宋姐,除了俞老师,我们另外还找了两个人,一个是丫丫,一个是杰弗瑞,你看可以吗?”
宋温暖眼睛一亮,立刻点头:“可以,让他们赶紧化好妆,我们要开始录制了。”
丫丫从十八岁开始就跟着宋温暖,可以说是宋温暖一手带起来的嫡系。她的第一份工作是电视台的勤杂人员,后来跟着宋温暖当助理,由于话少脑子活,性格也沉稳可靠,又慢慢升为特助,继而登上运营部经理的位置,如今正在宋温暖的支持下正学习编剧和写作。
杰弗瑞是宋温暖的专属化妆师,同时也是一名拥有五百万粉丝的网红,经常在网络上发布一些美妆视频。他的业务能力很强,早些年还曾做过某位超一线巨星的造型师,后来由于性格太耿直,得罪了一些人,便被炒了鱿鱼,逐出了时尚圈的第一梯队。但是有眼界的人都知道,宋温暖虽然不是什么流量明星,却是实打实的权贵,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