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辰时刚过, 顾启珪就去与木氏辞行, 陆家正是多事之秋,顾启珪并不认为自己再留下是一件正确的事。
“怎么就要告辞了, 不在辛城多呆几天吗?”木氏很不舍, 觉得这次有些匆忙。
“启珪这次来到江南确实还有事情,爹爹列出要拜访的长辈都还没有完成。木姨放心,有时间的话, 启珪一定会再来拜访的。”顾启珪笑着说,其他丝毫不提。
“你这孩子,你阿叔最近确实忙,可是你在府里,木姨也能安排的。”木氏叹了口气, 终究还是没有强留孩子,一方面, 她也明白孩子确实有事儿;另一方面, 她知道最近一段时间静之都没有心情去待客了。留下孩子, 弄得双方都作难, 自然不是她的作风。
“木姨说笑, 阿叔身居高位, 说是公事肯定是大事, 必将起来, 自然是公事更重要一些。今晨启珪已经和阿叔聊过, 已经和阿叔辞行了, 现下启珪就不过去打扰了。”当然, 爹爹带来的密信也已经亲手交给他了。
“那启珪一路小心些,等下次过来,木姨一点好好招待你。”木锦还是很不舍的。
“嗯,木姨,您赶紧回去吧,启珪身边跟着这些人,没事儿的。”顾启珪上了马车,伸出头对木氏说道,对于这些真心对他好的人,顾启珪从来都是吝惜微笑。
“好,”木氏这样答道,在她眼里,顾启珪还就是个孩子,虽是第一次见面,但和从信中知晓的她勾勒出来的顾启珪的样子有诸多重合,倒像是很早就认识了似的。再加上她和顾国安朱氏熟稔,自然是多了一分亲近。
不久后,顾启珪踏上了归程,对于顾启裴和陆瑶的这件事情,以及陆平具体是怎么做的,顾启珪想不到,也没法知道。这两日他都住在都督府,手下之人不能轻举妄动,府上也没有议论此事的,至于陆平的亲卫,也不能轻易上去打听,万一露出马脚就不好了。
究其原因,主要是以现在的他来说,这些个大人还没有把他看成一个可以商量事情的对象。
所以即使,江南离京城很远,但是陆平还是一封信笺寄去了京师,他觉得这事儿还是赶快通知师哥为好。从小到大,就是到了现在,儿女都已经到了成亲的时候,陆平还是保持着那个习惯,凡是都习惯性的和顾国安说一下,何况,此事与顾国安息息相关。
对于顾国安,陆平一直都是亦师亦友的对待着的,他年少时惹过不少麻烦,最后都是顾国安替他一一解决了,几次在家族都要放弃他的时候,都是他师哥救了他,把他从深渊的沼泽中拉了出来。这些,因为他们都成家立业,就很少提了,不过他不会忘,一直都记在心里。
顾启珪现在知道的事情仅限于陆瑶再次被关到了自己的院子,顾启裴已经被送出了府。顾启珪不认为如果收到什么阻拦,顾启裴会这样安然的老实离开。他能在知道陆瑶身份的情况下,还要靠近,就能知道他的目的,只是没想到,五房会大胆至斯。
不过想想也对,在江南谁能越过陆平去,两江总督大小姐的身份确实足够吸引人。不过,陆大小姐和安珏然订婚是众所周知的秘密,这样的情况下还招惹她,其心可诛。
顾启珪这样想着,吩咐道:“咱们直接回安庆。”他倒要看看五房要怎样把这出儿大戏唱下去。
鉴于目前他掌握的信息太过于零散,他决定就等等再说喽。
此时的京中安府,也并不太平。唐家大少奶奶安氏和唐家大爷,日前已经到了京城,全力照顾儿子。说来好也不好,终于在唐氏夫妇到达京中不久,卧床许久的安唐幸运的醒过来了,但是因为伤口在脑部,醒来的安唐智力有暇,简单地说就是变得有些呆傻,连认人都有些问题,哪还有原本的伶俐。
得知这个消息的安家三房夫人现场就昏了过去,唐家大少奶奶安氏也整日以泪洗面。
虽然二房安立稔一直怀疑是安意荣做的手脚,但一直没有证据可以指正。就是已经多方派人去查了,但是了无音信。在这个情况下,他当然不能把安意荣怎么样。
这也就导致了三房房直接把气撒在了二房身上,弄得两房见面都不待打招呼的,此事虽然瞒得紧。但是安意荣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于是几乎整个京城的百姓都知道有了这么个事情,说什么的都有。
不过因为根本找不到凶手,所以此事一直被宣称为是意外,既然是意外,还弄得两家不开心,影响就不大好。
在朝中,言官多次进言,说是安立稔连家族兄弟的关系都处理不好,怎能在翰林院内当值,以后升上去管的可不仅仅是一个家那么简单。当今圣上沐邱无法,虽然是有心偏向,但也不好做的太过显眼。于是,刚刚上任的安立稔,被当今圣上警告,官职降级罚俸一年,就是安意荣也被连累罚俸半年。
不出意外,安立稔就是在未来几年内政绩再好,也很难升上去了,不过安家大房,倒是因祸得福,算是绊住了劲敌。
知道此事的安老夫人差点就晕过去,她的儿子,现在被大房压了一头,她怎么能安心。但是罪魁祸首还是自家人,她想发火都没地方发去,一时间倒是有些急火攻心。
对此事,安家大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