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们既冒天下之大不韪带兵入了宫,可不能空手而回。便是父皇怪罪,儿臣们也不得不为了!来人呐,阖宫搜查宋侧妃!”
“朕看谁敢在皇宫造次?!”永平帝扶着李皇后的手用力地拍着龙案,他脚步踉跄,脸色青白交加,显然是气的不轻。
李皇后用力的扶着他的肩膀,这才没让永平帝轻易倒下。
他们二人心里都十分清楚,二皇子此举搜查宋瑶是假,趁机救出被困在后宫的福王妃等人、掌控整个皇宫的守卫才是真。届时只要他们把永平帝和朝臣隔开,随便使个什么法子让永平帝驾崩,弄一份假圣旨出来,皇位便岌岌可危了。
再看这朝堂之上,虽平时看着不少都是忠心耿耿的,但到底谁也没长个铁脖子,怕是到时候为了保住自己的脑袋,敢反抗的也是少数,便是有那等不怕死的,力单势薄,也不是二皇子等人的对手。
眼看着二皇子等人带来的侍卫便要抽刀四散开来,众人面色都很不好看。
正当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道清越的女声——
“谁说我不敢上殿与人对质?”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宋瑶依旧穿着早上的便装,但她神情倨傲,气态端方,不徐不疾地进了殿内,丝毫没有露出半分胆怯之意。
她面不改色地经过了二皇子身边拔刀的侍卫,而后拾级而上,一路到了永平帝和李皇后的身边。
“几位皇伯、皇叔既信誓旦旦,此刻便让那些故人来和我对质便是。”
宋瑶目光清朗,面无惧色,显得很是磊落。相反之下,倒是二皇子他们带来的那几个百姓举止畏缩,显得很是心虚。
“你这孩子怎么回来了?”李皇后忧心忡忡地望着她。
宋瑶握住了李皇后的手,同样低声道:“娘娘放心,两个孩子现下已经安全了。既然他们拿我做筏子,若我躲了去,矛头岂不是直指圣上和娘娘?妾身微末之身,便是担上恶名也无妨,但万万不敢连累您二位……”
李皇后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只是越发用力地握了握宋瑶的手。
她们也没来得及多说旁的,那几个百姓便被推搡着上前。
还不待他们开口,宋瑶一边用眼神扫过她们,一边一个个指出了他们的身份,“赵家阿嬷,田家大叔,王家嫂嫂……一别经年,想不到今日再见却是在这样的地方。”
她指出众人的身份后,这几人心里就越发忐忑了。
她们自然不是真的确信什么鬼怪把宋瑶夺舍了,只是二皇子他们派去的人说的有鼻子有眼睛的,把如今的宋瑶说得简直像个媚主祸国的妖精,简直就是现世版的妲己。
他们本就是没什么见识的百姓,听信了那说客的话,念着昔日和宋瑶的情分,这才答应说一起上京来帮着分辨分辨。
可入了京城,他们就被二皇子等人控制起来,并以他们的身家性命为要挟,让他们在人前无论如何都要一口咬死现在的宋瑶是被鬼怪夺了舍的……
可现在宋瑶立刻就点出了他们的身份,他们就觉着那怪力乱神之说多半是虚构的,只是二皇子他们用来对付宋瑶的手段。
一边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孩子,一边是自家一家老小的性命,他们的心里也很是不好受。
他们心无城府,满肚子的纠结都写在了脸上。
宋瑶早就猜到他们定然也是身不由己,此时看他们这般满腹心事的反倒松了口气——他们自觉理亏了,自然就不能发现她和原身的不同,只能被逼着作伪证。
而这大殿之上的文武大臣也不是傻子,自然能分辨这几人的口供是发自真心还是被逼被迫。
宋瑶凄然地叹了口气,慢慢地道:“过去我娘还在世的时候忙于生计,是赵家阿嬷、王家嫂嫂几个长辈东家一口,西家一口地把我喂大。还有一年我半夜里发烧地厉害,还是田家大叔背着我挨家医馆求医,这才把我救了回来,没让我就那么烧成傻子……昔日没有你们相助,阿瑶怕是也活不到现在。阿瑶知道你们都有难处,所以今日你们无论说什么,阿瑶都不会怪罪你们。”
宋家阿嬷等人回忆起从前的事,不由自主都面露动容之色。只是他们并非孤家寡人,就算是不要自己的命,也不能不顾一家老小。所以王家嫂子红着眼睛,哽咽着道:“这位侧妃说的事都是子虚乌有,我们不、不认得她……”
说到此处,王家嫂子已经是泣不成声,再不能言语,其余几个妇人也是跟着一道啜泣了起来,便是那田家大叔,一个孔武有力的中年男子,也是不由红了眼眶。
他们这般模样,在场一众大臣的眼睛也不是瞎的,立场就越发分明了。
这个道:“果然夺舍之事只是子虚乌有。”
那个道:“这几个百姓都是不擅撒谎之人,孰是孰非一目了然。几位殿下以势逼人,未免可耻!”
宋瑶见自己目的已经达到,这才偷偷地松了口气。别看她面上好像丝毫不带慌张,但到底也不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早在进殿之时,她的腿肚子就一直在打抖,只是她今天恰好穿的裙子够宽大,不容易被人发现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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