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了,是以宋瑶就没安排她们坐到一桌,让郑氏和曾氏她们坐到了一处。
嘉平县主神色淡淡的,仿佛今日来吃这乔迁宴也不大情愿的模样。不过宋瑶待她客气周到,却也不显得殷勤,所以嘉平县主也没为难她,落座后便拿起茶盏,自顾自地喝起茶来。
而另一桌上,郑氏自觉很是尴尬,想她上回和宋瑶见面,还仗着侯府当家太太的身份,想教训宋瑶。如今宋瑶摇身一变,成了皇孙侧妃,还能联名和楚承昭一起发帖子了。再看宋瑶今日的穿着打扮,无一处不透着精致贵气,相比之下,她和楚雨薇身上的衣裙是去年做的,虽然没穿过几次,但到底不如新做的那么崭新。头上的首饰更别说了,也是让人炸过了翻新的。乍看之下可能跟新的没差别,但细看之下,总能窥探出一些端倪的。
郑氏素来要强的,但无奈此时情势比人强,宋瑶招呼她们的时候,她还得陪着着小心和仔细。
宋瑶待嘉平县主还算热情,对着郑氏和曾氏,脸上的笑就淡了下来。
郑氏是楚承昭的养母,但多年来对他可算是刻薄到了极致。楚承昭如今不发作,不过是看着老侯爷的面子。等老侯爷驾鹤西归了,陈年旧账他肯定是要清算清楚的。
至于曾氏,宋瑶对她的感官就更差了——这是个佛口蛇心的厉害人物,看着最是和善了,肚子里却满满都是坏水。
无奈宋瑶不想理人,曾氏却上赶着和宋瑶套近乎。
“上回看到府上两个孩子,我回去后还在和小女感叹,这到底是什么神仙人物,才能生出那么观音座前童子似的孩子。今日有幸一睹侧妃的容貌,我才总算知道,两个孩子长得是随了您呢。”
若是别人说了这么一番客气恭维的话,宋瑶也会回以相应的客套热情。可这话从曾氏嘴里说出来,宋瑶是半个字也不相信,便只是面色淡定地微微颔首,“候夫人客气了。”
说着下人又迎进来了其他客人,其中有几位王妃和几位皇子妃。
这些都是皇室长辈,宋瑶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立时迎了上去。
赵安宁见了,难免心中有气道:“这个宋侧妃也忒张狂,母亲同她攀谈,她竟那般做派,这是看不起谁呢?”
曾氏拍了拍赵安宁的手背,让她稍安勿躁。
赵安宁的声音压的算低,不过也没逃过旁边郑氏和楚雨薇的耳朵。
楚雨薇便撇嘴道:“赵家姐姐,这位侧妃过去还只是个外室的时候,手段就极为厉害的,当时她到我们府上,就惹了我父母大吵一架。”
“雨薇,不许多言。”郑氏等楚雨薇说完了才出声制止她,显然,她对今日的待遇也很不满意。自己不方便说,就让年纪小的女儿说了出来。
曾氏人精似的人物,哪里不明白郑氏的意思。
不过她可不想和郑氏混为一谈,郑氏苛待庶出子女的名声在京城上流圈子几乎是无人不知的,看宋瑶今日这做派,就知道过去楚承昭寄养在安毅侯府的时候,郑氏没少苛待他。
……这可真真是个蠢的,一手好牌叫她打的稀烂。
而曾氏自觉和楚承昭、宋瑶并没有什么旧怨,唯一的瓜葛就是相国寺那次,赵武全孟浪地多看了宋瑶两眼,和楚承昭发生了冲突。
这种冲突自然不好和郑氏那种常年累月积下来的旧恨相比的,曾氏可不傻,绝对不会去和郑氏站到同一阵线。
是以曾氏就表现地十分大度道:“安宁,不可胡言乱语。刚是进来了几位王妃和皇子妃,身份都比我们高。尊卑有别,侧妃先去招待她们,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赵安宁察觉到曾氏对他使的眼色,便抿唇一笑,像小女孩儿一般天真道:“母亲说的是,侧妃行事颇有章法。倒是女儿见识浅陋,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郑氏在旁边冷冷一笑,安毅侯府和勇勤侯府是世交,安毅侯世子和现在的勇勤侯更是臭味相投,没少结伴去寻花问柳。
曾氏看不上郑氏,郑氏又何曾看的上她呢?郑氏觉得曾氏不过是运气好,勇勤侯早早地没了长辈,后宅里的事情都是曾氏一把攥,所以勇勤侯府里还算清净,没有弄出那么多庶出子女。曾氏才能几十年如一日地戴着她伪善的面具,若是两人的处境换一换,她可不相信曾氏还能保持这副菩萨面孔。
曾氏和郑氏不再说话,带着女儿各坐一边。曾氏打量了一下偏厅的布置,而后视线就落到了宋瑶身边的赵颐宁身上。
这一回,赵颐宁穿了女装,她终于知道之前并非自己多想——赵颐宁的长相确实是像极了她曾经的闺蜜密友,勇勤侯的原配王氏!
她的目光沉了沉,心中总觉得事情凑巧得过了头。这无缘无故的,世间怎么会有这么想象的人呢?
她又转头看向赵安宁,赵安宁才是王氏的亲生女儿,被她教养得服服帖帖,早把亲娘抛到了九霄云外。可赵安宁越长大,她就发现赵安宁长得既不像王氏,也不像勇勤侯。她不禁想到之前王氏的旧仆曾经提到王氏在外和农妇一起生产的事,难道抱错的事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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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陆陆续续地到了,除了皇室女眷之外,另外身份最贵重的当属英国公世子夫人和忠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