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努嘴,示意她:“你也试试。”
“诶。”
祝圆麻溜地递上一管口红,解释道:“因为是一批做的,色号都一样,这个色我特地调过,偏豆沙色,基本不挑皮肤,谁用都不会出错。”
银环也上好妆了,完了爱不释手地把玩口红:“这样真的轻巧方便,也不需要带那许多工具。”
祝圆笑眯眯:“回头我再让人做点小铜镜,买口红送小铜镜,走哪儿都能上妆,不管何时都是漂漂亮亮的。”
张静姝点头:“不错。”举起口红管子仔细端详,然后问,“你这一管打算卖多少钱?店铺开在哪儿?你那方案里是不是漏了这一项?”
祝圆挠头:“我没打算开铺子啊,我想做高端定制。”
张静姝皱眉:“何意?”
祝圆便将现代的工作室高端定制模式解释了一遍。
张静姝听罢,沉吟片刻,摇头:“不好。”不等祝圆说话,她便提醒道,“咱们是县令家的,你折腾那什么私人订制,回头娘不好收钱,全都变成送礼了。”
“啊?”祝圆懵了。
“还是得有个铺子,店面小些、铺子偏些都没关系。上回来的那些个官太太富太太的,谁家没几个富贵亲戚,开个铺子,再把这……”张静姝举了举手里的口红管子,“做得漂亮些,这钱不就好挣了吗?”
祝圆恍然。是了。她忘了这是个人情社会,总想着省店铺租金,没想到她娘的面子情分了……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找铺子。”还得多调几个颜色,再找木匠把那口红管子美化美化~
***
祝圆这边忙忙碌碌,谢峥也没闲着。
他在思考摊丁入亩与现行人丁税的差别,越想越觉得可行。但仍有些许疑问。
只是彼时,祝圆已经忙得脚打后脑勺,压根懒得理他,他接连守了几天,都只能得到对面“嗯嗯、哦哦、回头聊”等敷衍话语,憋得满心郁郁。
也不知是郁闷自己两世为人,竟然还要找一名小丫头求教,还是郁闷小丫头竟然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爱搭理不搭理的……
憋着股气,他索性直接找到承嘉帝,俩父子闭着门聊了一上午,再出来时,他身上便多了个九品的户部检校之职。
虽然职衔低微,户部之人依然如临大敌。
谢峥也如他们所想,到位第一天,便索要旧年税册。
有几名年轻些的当场便出了身冷汗。
眼见户部尚书要站出来说话,谢峥扫了他一眼,淡淡道:“我只是做点功课,给我承嘉元年的税册便可,无需近年的。”
言外之意,不是为了查他们的底子。
都是老油条,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虽然不知道这位皇子在做什么功课,不是来查他们的,户部尚书自然大开方便之门,还体贴地给他配了一名擅算学的未入品副使,协助他核算账本。
如是,谢峥便开始书铺、城郊、户部三地跑。
俩人各自忙碌,相遇机会自然大幅减少。
日子如流水般过去。
祝圆的口红铺子还没倒腾好呢,秦和的第一批水泥出炉了。
京城上下还未反应过来呢,这大衍朝第一条水泥路便已开始动工。
据闻,此水泥路是要打通京城与章口镇,而且这只是第一段,未来会往苏杭方向一路铺过去。
更诡异的是,这水泥路也不是直接在原有的土路上铺设,而是沿着土路方向,在其边上新开一条。
两道并行,让人觉得莫名其妙。
而且这水泥造路也诡异非凡,先用那巨大的滚石碾平道路,再把那水泥粉末混进砂石、水,搅和搅和,铺到地面刮平,过上一两日,那原本湿漉漉软乎乎的地面便变得坚硬如石。
听说潞州防洪的堤坝也是用此物打造。
又因着水泥轻便,车拉驴载,一天便能拉来几百上千斤,砂石也便宜,随便哪个地方一挖便运过来。搅拌铺设简单方便,晾干速度也快,不过几天功夫,城外便多了一条长长的水泥大道。
灰白整洁,走在上头还不会尘土飞扬,走起路来哒哒哒地响,与平日所走土路那是一个天一个地。
如此神奇,自然招来许多人探看打量,连承嘉帝也忍不住跑出来,骑着马在上面跑了一段,回来便直说畅快。
这连番动静下来,所有人都觉得秦家这是要起来了。再想到那水泥方子是由三皇子谢峥倒腾出来的,看向他的目光便复杂了几分。
各家有待嫁闺女的,都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还未等大伙开始行动,京城往章口方向路段彻底竣工。
然后,所有人眼睁睁看着秦家在道路两旁种上荆棘,入口处设置岗亭,完了岗亭还挂上一个大大的木牌。
上书:收费站
鲜红硕大,夺人眼球。
底下还附了个表格,详细列明了各种车架、载重的收费标准。
众人哗然。
行人大道要收费?这跟拦路打劫有什么两样?
好了,这些所有人看秦家、看谢峥的眼光都变了,尤其是谢峥——秦家与他休戚相关,水泥方子又是他捣鼓出来的。这拦路打劫的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