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延他们一行人上车的时候,言桉依旧尽心竭力装一个中暑的病人。
她靠在窗边闭着眼睛,头一直揉着太阳穴。
只是在听到动静的时候,闭紧的眼轻轻睁开了一点点,偷偷看着目前的情况。
小巴士位置不算多,除了他们六个嘉宾外,摄影师和工作人员也要上来,所以给她们的位置只有四排,八个座位。
言桉已经占据了其中一个。
祁延在娱乐圈的地位很高,其他三个人跟在他后头,等着他先入座。
摄影师又在他们身后,所以现在的情况有点像,车上一堆人都在看着装病的言桉。
言桉倍感压力,赶紧闭上眼睛,不敢偷看,还悄悄侧过头。
一人的视线也许感觉不出来,但一堆人都看着你,你绝对能感受到其中所蕴含的热量,几乎可以与今日烈日一较高下。
这一点,连口袋里的言檬檬和言酷酷小朋友都感觉到了。
因为坐着的关系,没人发现,言桉的两个小口袋,在轻微颤抖着。
言檬檬:发生什么了我好害怕啊。
言酷酷:啊,怎么了,为什么大家要看我?
但碍于言桉来之前的千叮咛万嘱咐,和柠檬片泡水,辣炒苦瓜的阴影,他们依旧没闹出什么大动静。
祁延随意扫了言桉一眼,眼神很深。他摘下帽子,微微理了理乱发,也没继续戴着,拿着行李径直坐在了她旁边。
言桉:!!!
她又把头朝窗外侧了侧,感受身侧坐着的人,几乎想直接从窗户跳出去。
但三十万已经在她口袋里了,怎么能还回去呢?不能!
所以她只能如同枯木一般死死坐着。
她甚至害怕下一秒,祁延会和她打招呼,说‘好久不见了,我滴前妻你还过得好吗?’
如果这样,她真的会死的!
祁延的粉丝大军,如同蝗虫过境。一旦被发现自己是他前妻,而且一生就给他生了六颗种子。
她这株铜钱草恐怕会被吃的干干净净啊!
而本打算等祁延坐好后,就和他坐一排的温漾脸色暗了暗,但她立马恢复正常,坐到了离祁延最近的一边空位。
不耐烦的纪澜见此推了推墨镜,一屁股坐到了旁边的位置,翘着二郎腿。
江天坐到了剩下的一排空位子。
目前的情况是,四排位置各自有人,其中只有祁延和言桉是坐一起的。
而梁白羽,不知所踪。
汗流满面的导演挂掉电话,走上了车,对大家道:“白羽说快到了,我们大家等等?”
言桉很想和导演说‘怎么可能,我刚刚快到的时候问他,他也说马上就到了,导演你怕是不知道,梁白羽说的马上就到,意味着他还没出发呢!所以导演,我们走吧!’
“我们走吧。”
在大家都没说话的时候,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淡淡的,仿佛水,莫名让人感觉到一股凉意。
在心里脑补的言桉揉着太阳穴的手下意识捂住嘴巴,然后才意识到这声音,是她前夫的声音。
哦,不是她说的。
只是她捂嘴巴的动静有点大,祁延和导演,以及其他人都朝她看了过来。
捂着嘴巴的言桉只能硬着头皮圆谎:“……我我我我有点想吐,可能是中暑……”
导演和工作人员孤疑的看着她,明明刚刚还好好的。
但到底怕她出事,导演就想让人去找随组的医务人员。
祁延扫了眼,淡淡道:“车上不是有医药箱吗?拿支藿香正气水就好。”
此言一落,机灵的工作人员立马从医药箱把未拆封的一排藿香正气水都拿了过来。
祁延接过,慢斯条理拆开外头的塑封,从里头拿出一支,然后递到了言桉面前:“喝吧。”
镜头定格在一只好看得如同艺术品的手上,手头一支藿香正气水。
【呜呜呜呜我男神太暖了吧,对素人小姐姐太好了。】
【不过藿香正气水是真的难喝。】
【这手!!!啊啊啊把藿香正气水给我吧!我喝!是毒我都喝!】
然而,言桉看着那可怕的药物,却一脸惊恐。
她忙不迭摆手,结巴道:“……不不不不不用了!”
这一幕,不由自主的让她想起了三年前,还没和祁延结婚的时候。
那时候,她刚穿到这个世界没多久,没钱也没灵力,跟他跟了一路,被太阳晒得奄奄一息,几乎要被晒成了铜钱草粉。
意识朦朦胧胧的时候,祁延把她拉进了自家,然后在药箱找了找,翻出了这玩意,直接给自己灌了下去。
活了两百年,言桉第一次知道世界上还有这么可怕的东西!
她都觉得当时的自己不是被治醒的,而是被这药水给难喝醒的。
之后的一个月,言桉都觉得自己身上弥漫着一股藿香正气水的味道,经久不散,历久弥新。
从那以后,她发誓,这辈子!她!再!也!不!要!喝!了!
祁延轻轻挑了挑眉,对她的回答早有预料。
他微微靠近她,说话的时候技巧性的绕过了耳麦,声音只有言桉能听到:“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