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了。
季大姐瘪了瘪嘴,啃着黄瓜走到季母那,语气阴阳怪气,“这还没进门,您瞧瞧爸,心都偏了。首都人怎么了?首都人也看上季淮了啊,肯定是长得不怎么样,看上季淮那张脸和学历。”
他们家就季淮长得好,她和季二姐偏壮,皮肤比较黝黑。
季母关注点不在这,她反而自豪起来,“季淮是不是长得好?读书也好,全镇都没比得过他。”
那是她生得好,养得好。
“好是好,万一带了个丑的回来怎么办?”季大姐又说。
“那不行的,带个丑的回来让全村人笑话,我不会同意!”季母板着脸,沉声道,“不能带丑的回来,更不能娶丑的,丢人现眼!”
面子可比什么都重要。
“说不定就真带个丑的回来,我看您怎么办。”季大姐故意这么说。
“全村人都看着呢,脸面都得丢光。不能找模样丑的,也不能找比他大的,是首都人还不行,还得有钱啊。”季母理所当然说着。
“季淮读了那么多年书,这个道理他要是不懂,那就读坏脑子了。”季大姐也很认可她说的,“读书都白读了。”
“带回来你也得多观察观察。”季母瞅着季大姐,叮嘱好几声。
“我知道,该问的当然要问清楚。”季大姐心里明白得很。
虽然她和季淮姐弟情不深,但对方的优秀也是她拿出去炫耀的资本,现在谁不知道她有个读首都大学,在大城市赚很多钱的弟弟?
季淮娶的老婆越好,工作越好,她也会跟着水涨船高。到时候,她找对象的眼光也得跟着高。
第二日一大早。
丁希和季淮动身回家。
他们昨天晚上就已经到了市区,再坐三个小时的车,就能到镇上,但是他们得在半道停下来,因为镇上也没车通往村里。
丁希坐在车里,眼睛一直望着窗外,带着稀奇和震惊。
她从小生长在全国最繁华的城市,鲜少出过首都,以为全国的城市都和首都一样交通发达,徐淼淼与她描绘偏远地区的时候,她是完全没有感觉的。
无法体会。
当坐上破旧摇晃的交通车,窗外是建在半山腰的低矮楼房,交通车顺着马路弯弯绕绕,越过一座又一座大山。
大山脚下,还有不断耕作的村民。
她有一种感觉,要是被卖到里头,怕是都逃不出去吧?
车在半道也会停下来,有些上,有些人下,若是碰上面相不那么和善的人,她会往季淮那头躲一躲。
季淮看着她谨慎小心的神色,没忍住笑了,侧头把她搂过来,低头覆在她耳边,“这么害怕?怕我卖了你?”
她回头,知道他在逗她,眸子微微一敛,“现在是法治社会,你敢吗?”
“我敢啊。”季淮说话的声音又放低,凑得更近,温热的气息就喷洒在她耳边,“卖给我当媳妇儿,一天只让吃三顿饭,锁家里不让你出去祸害别人,祸害我就够了。可能还得逼生孩子,害怕了吗?”
丁希看着近在迟尺的他,双颊慢慢泛红起来。
她才不怕呢!
两人下了车,运气还不错,遇到了村里头的村民,对方开着一辆三轮车,后面装着几袋化肥。
对方认出来季淮,于是两人坐上了那辆三轮车。
三轮车颠啊颠,颠啊颠,丁希还满脸好奇看着地里头的牛还有马。
开车的村民在季淮聊天,对方瞥了丁希好几眼,“你这是带女朋友回来了?”
季淮:“是啊,趁假期回来看看。”
“大城市里的姑娘是吧?你小子是出息了,当年你和我家那个大儿子还一起玩泥巴,下河捞鱼,现在的差距大了。”那人又说。
“在哪都是谋生活,哪有什么出息。”季淮早已经正视自己,他除了会读点书,与别人相比,哪有什么过人之处?
“这话就不对,坐在办公室领工资和我们在地里挖土,那能一样?我家两个儿子现在就在地里放肥料,我一会还得把化肥送过去咧。”
“我们也得加班到凌晨,交着几千块的房租,哪有那么轻松?”季淮说完又笑,“张叔,我和张单他们比不得,我一年才回来几天,他们天天在你身边,张单手脚麻利勤快得很,我可听说去年和今年玉米价格都不错,你们赚的钱远比我多。”
他们村里每家每户都有几十亩地,每年都种各种农作物。如今已经是机械耕种,但是这里大部分还是得靠人力,所以每家每户都拼命生儿子,有了儿子就有劳动力。
以前他不屑于和他们比,觉得这些人在老家没前途,底层人。但想想他也过得没多好,天天被资本家压榨,背井离乡,不知道拼命多久才能扎根。
这话听得张叔舒服,季家这小子如今倒是没什么傲气,他咧开嘴笑,“收成是不错,日子也好过点,年底准备买辆小轿车。”
他儿子虽然没什么出息,但守在他们身边,天天还能见到,要是像季淮一样,那也糟心。
养儿不就想留在身边养老吗?
季淮诧异:“这都买上小轿车了 ?张单肯定比您高兴。”
“可不是嘛,那小子天天嚷嚷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