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洗完头,又穿这么少,小心着凉了。”
孙雅正陷入自己的思绪当中,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她的思绪快速收拢,转过身来看向他。
季淮已经弯下身子,正在晾衣服。
相对于她有时候的毛手毛脚,他蛮细心,也挺爱干净,对做家务什么的,还是很主动,那些令她喜欢欣赏的优点如今也的确在。
“赶紧回去吹干头发。”他又催促。
“嗯。”孙雅也没多想,转身就走进了房间,拿起吹风机在吹头发。耳畔“嗡嗡嗡”的声音不断,而她脑海里的想法却越来越清明。
晾好衣服的季淮又重新钻回被窝里,她把吹风机放起来,走到床边,掀开被子上床。
刚躺下,季淮长臂就伸过来,一把抱住她,仿佛刚刚发生的不愉快还没存在过,又或者说想要哄哄她,接着提要求,让她拿钱。
“很热。”她故作烦躁,转了转身子,将他的手轻拿开,还把被子微微往下拉,
当意识到季淮的手离开,她内心毫无波澜的时候,神色十分无奈。
他们的感情,好像真的要走到尽头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渴望与他靠近、希望多和他讲话、看着他都欢喜的情绪已经没了,取而代之的是疏离、漠视,冷淡。迫切想要把自己从这段关系中抽离,这段关系已经让她感觉到不舒服,她不想继续了。
大概是无数次失望后的结果,看不到与他的未来,及时止损好像是唯一的办法,或许会难过心痛,但是会好,也会释怀。
“以前那么热都往我怀里钻,现在嫌弃我了?”季淮冷哼一声,语调阴阳怪气,“得到了就不珍惜。”
他半开着玩笑,试图缓解气氛。
“今天不舒服。”孙雅并没有被撩到,反而有气无力说,“连续加班几天了,我很累,就先睡了。”
季淮不情不愿应了一声,“好。”
她也当没听到,侧着身子背对着他,闭上了眼。
他望着孙雅睡觉的背影,眼底复杂。孙雅现在已经忽略他话语里的暗示,一句应付的话都懒得说,直接当没听出来。
两人的关系已经处于一个非常危急的阶段,他以前会觉得没什么,现在是警铃大起。
“生气了?”他挪动过去,双手去揽住她的腰,头伸过去,覆在她耳边放缓声音,认着错,“是我不对,不应该打你钱的主意。那是你的钱,我自己想办法。”
“没生气,你要我也不给你啊,当然是你自己想办法。”孙雅淡淡回,话语倒没什么情绪。
“我不要。给我也不要!”他坚决说。
孙雅:“嗯。”
以前也说过很多次,每一次都说最后一次,就算不找这个借口,那么也有其他借口。房租和花销,她往里补了多少?
季淮放在她腰上的手乱动,薄唇继续往她靠近。
“睡觉了,真的很累。”她扒开他的手,一副累极了的样子,还微微叹气。
她想冷静冷静。
“还在生气啊?”他停住手,依旧抱着她,继续认错,“是我冲动了,刚刚仔细想了想,那是你的钱,我已经花了你不少钱,等我发工资给你大半。”
她越想冷静,他越不能让她冷静。
只有被爱情冲昏头脑的时候,才看不清楚很多东西。一旦她冷静下来,什么都会想清楚,到时候,凉凉的就是他。
冷静了,就什么都完了。
孙雅眼睛都没睁,拖着声回答,“自己留着花就好,我不要。房租要到了,这次你交了就行。”
季淮听出了她语气里的不信任和无所谓,他万分无奈却没办法,因为他以前都在挥霍他的信用。
一开始把钱给她的时候,她是很高兴的,因为他还会分担。可是隔一段时间后,他就会找个理由,从她那头拿出一部分。
一方面是真没钱,缺钱,另一方面,也把这个事当成理所当然了。
“好,这个月的房租我来交。”季淮也没过激,显得刻意了,之后手又忍住不乱动,老老实实说,“交完房租也没剩多少了。”
孙雅又把他的手拿开,没有接话。她就知道会这样,之后肯定又会让叫她补贴一点。说到底,房租还得她交大半。
这也已经不重要了,没必要较真这个事情,反正也要分手,以后大家都过得好就行。
“下个月给你多点,一定给。”他又保证。
孙雅并不想应,随口“嗯”了一声,见季淮又在亲她耳垂,拼命往一边躲,但是腰又被人轻轻挠着,她脖子伸了伸,身子明显也僵了僵,是身子本能的反应。
季淮对她很了解,哪些敏感的点他知道。
“别闹。”孙雅还在推开他,觉得挺索然无味的。当对他身子都没兴趣,本能排斥的时候,她知道两人关系有问题,但是不想解决了,只想结束。
“是不是还在生我气?”季淮把她身子掰过来,盯着她的眼。
“没有。”她摇头,不想说真话。
他凑过去亲了她红唇,辗转反侧,慢慢往里亲,还一边继续哄她,“以后不会再开口叫你拿钱,你不是说要留钱应急吗?那我们商量一个月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