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
季大伯母最近一直在观察季母,对方原本忧心忡忡,但是近几天又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还洗了几个玻璃瓶腌酸菜。
见对方在庭院里忙活,她瞅了几眼,走了过去,瞧着对方手上的大金镯子,“你戴着这镯子也太不方便了,干活碍手碍脚。”
她说着不自在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手,她那个镯子细,为了不被季母比下去,她干脆不戴,不戴还能说不想戴,那玩意儿也不好看,她都戴腻了。
“还好。”季母自从知道季姿兰和季大伯母背后的小动作后,也不笑脸相迎了,态度不冷不热,埋着头继续忙活。
“想吃酸菜就去买点,你整天忙活这些东西,什么时候是个头?”季大伯母看着她在做酸菜,又是一连摇头,拉着椅子坐在她身边,又开始感慨了。
在她看来,她的命比季母好,打心眼里也是瞧不起对方的。干那么多活有什么用?赚多少就花多少,操劳那么多做什么?娶媳妇还买全款车房,脑子就不灵光。
他们家的打算就是找个家庭条件好点的儿媳妇,女方工作一定要稳定,一起买房,或者他们家去借首付,两人一起还,多好?借来的首付房本还只有她儿子的名字,面子也有了。
季母回:“自家做的比外面买的卫生。”
她得多做点,沈青青说想吃,这东西做着又不费劲,小半天的事情,她闲着也是闲着,工厂做出来的东西会放很多添加剂。
季大伯母可不觉得,心想季母就为了省几个钱而已,难怪能买车买房,都一点点抠出来的,还不是便宜了外人?
“诶,张大东家那个儿媳妇生了。”季大伯母又凑近她说。
“生了?什么时候的事?”季母拿起另一个玻璃瓶,往里塞酸菜,顺着问。
“昨天去医院生的。嫁过来都十年了吧?可算生了,之前花了多少冤枉钱,还是李畅那媳妇带她去看大师,这才多久就怀上了,别提多灵,好多人还愿,特别是要孩子,很灵。”季大伯母说着还特意看她的表情。
季母老老实实点头,继续埋头干活,在季大伯母心急时,她抬头说,“那你快去给季席和季姿兰许个姻缘,没准也灵。”
他们家两个不是都没结婚,怎么有空操心别人家的事?
季大伯母脸色都僵了,她的意思是让季母赶紧带沈青青去看看,别往医院跑,这么久都没怀,去看看大师说不定有用。季母突然怼她,都让人怀疑是不是故意的,但这人还在干活,好像是无意说出口。
“姻缘是看缘分,哪能强求?该来的就会来,小芬前年才嫁,人家嫁得多好啊,住着别墅,老公高管,嫁过去第一年还生了对双胞胎,有保姆照顾。”季大伯母说得自信满满。
若是以往,季母也会说不急,慢慢挑,往后几十年呢,挑错了还不如不嫁,况且嫁不嫁那都是别人的家事,她才不想管。但一想起季姿兰说的话就窝火,人家都骑到头上来了,于是不咸不淡道,“小芳是博士后,读了很多书,听说一年挣好几十万,在大公司当领导,我们就是普通人,哪能比?小兰也是有点挑了。”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踏踏实实才能过好日子。
“我家小兰好歹也是读大学出来,现在赚得不少,难不成要下嫁?”季大伯母急了。
“我们家青青也是读大学出来的,还是事业编,工资也不低。”季母就不乐意了,手上的动作没听,好似漫不经心道,“你们家娶媳妇要求二十六岁以上的都不要,最好独生女,还要稳定工作,娘家也得过得去,长得也得过得去,陪嫁也得有,照这么说,彩礼肯定要带回。”
“对啊,不然呢?不带回彩礼是要卖女儿吗?”季大伯母理直气壮,当然得这个要求,她儿子不差,开三十几万车呢。
季姿兰的择偶标准也不是秘密,那就是高学历,独生子,家境好,有全款房车,工作得稳定不然要有能力,而且长得还不能太难看。
“那小兰一点都不符合你家找儿媳妇的要求啊,你们家这种条件的都看不上小兰当儿媳妇,季席的条件又是没房有车,工作还算勉强稳定,彩礼要带回,有陪嫁,这不是矛盾吗?”季母不解。啥便宜都让他们家占了,哪有那么好的事?
季大伯母被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转身走了,说季母看不起她孩子。
季母觉得真是的冤枉,当天晚上还把这事跟季淮两口子说,还嘀咕,“妈说错了吗?妈说的是大实话!你爸还不让我说,她们在背后都把我们家说成这个样子,我只不过让她们醒醒脑子!”
季父老实怕事,知道后还把季母骂一顿,让她过好自己的日子,管那么多做什么?季母也不是不服气。
“妈说得没错,不然还以为我们家好欺负。”沈青青站在季母这边。
季母心里舒坦了,对她轻声道,“元旦你们俩得回来,到时候酸菜也可以吃了,到时候给你们带去。”
沈青青:“嗯嗯。”
她又听季母碎碎念念一小会,无非就是吐槽一下季大伯母家,季父不让她多事,但她再老实也会有火,以前季淮也不管这些事,她只能一个人憋着,现在就能和沈青青说说。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