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生的大事,她却也实在不能因着这一时的心软便将自己的一辈子的都搭进去,她顿了顿,特意的柔和了面色,面上满是十二分的认真:“陛下待臣妾好的很,只是臣妾着实是配不上这皇后之位,陛下,还是另聘世家好女来,想来,定要比臣妾合适的多的!”
这话一听便又只是虚言敷衍,丁点儿不能解释赵禹宸心中的疑惑,他凝了心神,细细的去探听明珠的心声,但听来听去,也都只是几句零零散散的【不成!】【决计不能当皇后!】【当了皇后我还怎么出去!】
这几句心声,莫说解惑了,反而只叫赵禹宸听得越发憋闷难受了起来,他猛地站起身,咬了咬牙,好容易才勉强控制住了自己面上不露异色:“贵妃何必过谦,依朕看,大焘上下,再没有比你更适合为一国之母的人!”
赵禹宸说这话时,面色很是难看,但苏明珠看着,却也只当是自己刚才一瞬间的惊恐嫌弃太过明显的缘故,一个皇帝,兴致勃勃的要给妃嫔册后,结果却叫这么避之不及的往外推,当然是要不高兴的。
这么想着,苏明珠刚要解释,心下想到了什么,却又忽的一顿,收起了解释的念头,只扭过头,轻轻的冷哼一声:“还是算了吧,我连贤妃都当不成!何况是贤后,这会儿册了,也指不定什么时候要被废了的,倒不如打一开头就省些功夫的好!”
苏明珠忽然明白了过来,分明这两年都是相见两厌的,现在赵禹宸为什么连苏家都不防备,好好的要给她封后,除了董白莲那边出了事被废之外,更主要的,还是因为她这几个月来对他的态度太好了啊!
想一想,自从春日里赵禹宸因为董白莲的事受了刺、激,常常来她的昭阳宫,又对她转变了态度之后,她一个人唱不起独角戏,已经有有些日子都没有嚣张跋扈,张扬气人了。
不光没有气人,恰恰相反,她因为家里与梁王的种种缘故,感激陛下没有偏听偏信,难为家里,反而又是安慰,又是劝说,前些日子还刚认认真真的给他挑了十几个最是出挑的秀女,这可不就是一副“贤后”的做派!
怪不得赵禹宸要立她为后!她的人设崩了啊!
想明白之后,苏明珠恍然之余,又泛起了十分的悔恨,只是一下子也不好变得太快,只好循序渐进,先略微恢复了一些从前的无礼态度来。
不必去听,赵禹宸都知道苏明珠这作态打的是个什么打算,他紧紧地抿了唇,只是静静瞧着,面上却是不为所动,一言不发。
苏明珠等了等,见赵禹宸没反应,便又撂下她,自顾自起身去桌案前端起了早已备好的梗米粥用着,又恰到好处的“不小心”用勺子在碗壁上碰出了清脆的声响,嘴里的粥还未完全咽下,便又抬起头,有些含糊的道:“臣妾之前掌管宫务时的行事,陛下也是知道的,臣妾这人呢,既不宽和,也不大方,若是做了皇后,也不会讲究什么为天下率,处处周全,只怕有什么上好的、喜欢的,也照旧会都扣到自己宫里。”
赵禹宸面无表情:“你既已为皇后,后宫中有什么好东西,原本就该先紧着你。”
苏明珠停了停,又道:“臣妾这人脾性不好,若有下头妃嫔惹我生了气,不问什么身份体面,缘故对错,也要直接呵斥责罚的。”
赵禹宸神色淡淡:“你若为后,原本就有训诫后宫之权,若有人惹你生气,原本就也该罚。”
苏明珠被这话噎的一窒,顿了顿,原本还想再找些理由,可是一抬头,看见了赵禹宸仿佛已经看清一切的眼神,一时竟又有些说不出话来。
想了想,苏明珠叹息一声,索性将话说明白了些:“陛下,臣妾天生随性,当真是受不得这后宫之主、一国之母的束缚重担,便是勉强做了,也只会无能失职,反而要伤了咱们自小的情分去。倒不如,您另则淑女册后,就叫臣妾安安分分的当个可以任性些的贵妃不成吗?”
你还说自小情分?若是你只是当真不愿受后位束缚,只想做个肆意宠妃,朕又何尝不能应了你?护你逍遥一世?
可你脑中心心念念,分明却只想着出家!
眼看着到这个时候,明珠还是在这般敷衍诓骗于他,赵禹宸一股郁气只冲心头,他猛地站起,狠狠开口道:“不成!你皇后之位,朕说了给你,不论你想不想!便就是你的!”
说罢,便再忍无可忍一般,猛地甩袖而去。
守在外头的白兰瞧着不太对,等得御驾离去,连忙转身进了花厅,有些担忧道:“这又是怎么了?”
这皇后之位,还有硬给的?
等到赵禹宸怒气冲冲的背影消失在眼前,苏明珠都张着嘴,仍有些回不过神来,、。
白兰问了一句,见得不到回应,手下便利落的将她手里已凉了梗米粥重新换了一碗来,又继续道:“主子早膳可用了?”
“若是用了,正巧方才太后宫里来了人,要请主子您过去一趟呢。”
作者有话要说: 苏明珠:皇后这差事还有硬给的?!
赵暗投:昨天还说人家是小鲜肉,今天翻脸就要出家,哼,女人都是大猪蹄子QV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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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古穿今的新脑洞,不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