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给您请罪了,还请太后娘娘莫怪,请陛下恕罪。”
宋玉轮素来都是红爆竹一般,只有炸开的,却还当真没有知道自己给旁人添了麻烦,事后认错的时候,这会儿这话一出,在场众人便都是一愣。
一旁泰安公主也站了起来,似乎有些赧然一般:“贵妃喜爱玉轮,才与玉轮打闹,一时失了手也是有的,也是我一时想岔,为了这么一点小事,便扰了太后清静,实在是不该。”
片刻,还是历经风雨方太后回过神来,示意半屏去扶起,温和道:“都是一家人,说什么扰不扰的。”
赵禹宸虽心内诧异,但血脉相连的姑母与表妹,自然也是乐见其宽和懂事,闻言也跟着点了点头:“母后说的不错,原本算不得什么大事。”
泰安长公主谢了恩,又朝着苏明珠道:“说起来,也是多亏了淑妃娘娘提醒劝和,若不然,我不知叫什么迷了心,妄为长辈,却是连这个心胸也没有,还与晚辈计较了起来,娘娘也千万莫怪。”
淑妃二字一出,殿内便仿佛忽的凝滞了一瞬一般,苏明珠的面色瞬间冷然,太后面上的慈爱虽还是丁点不减,甚至还点头应和了一句,但坐在一旁的赵禹宸,却是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太后很是冷漠的心声:
【淑妃这反应,倒是快得很。】
若是之前就也罢了,可是刚刚才知道了御膳局里陈太监的事,赵禹宸此刻也是一顿,听了母后的这句心声,心头便愈发发沉,虽然只这么一件小事还不足以断言人性,但他心下却也隐隐清楚,淑妃董氏只怕是并非表现出的高洁出尘,暗地里也会有那虚伪下作之举,且这事母后早已瞧了出来,却闭口不提,只瞒着他一个。
“咱们的董淑妃倒真是宽宏大量,以我瞧,姑母与表妹今个也不该来母后这儿,该再去关雎宫里与淑妃好好聊聊,指不定这心胸就愈发开阔了呢。”苏明珠闻言却是毫不掩饰的冷笑一声,说罢在对面坐下,又举了帕子,嘲讽道:“说起来,今儿个董美人怎的没和妹妹一起来?”
“董姐姐才不稀得和你……”宋玉轮的狠话才说了一半,便被寿康公主一个眼神制止了,起身亲自开口解释道:“原本是该来的,只娘娘说,她不会说话,只怕来了,又惹得贵妃生气,反而不美,便罢了,等明日再来与太后请安。”
听了这话,苏明珠面上的嘲讽之色越更重,她对着宋玉轮还多少有些看她年纪小,不愿多计较的意思,可对着这个糊涂的长公主,就当真是连一点遮掩都不屑:“这还是淑妃呢,姑母就已娘娘长娘娘短的殷勤不已,等日后这淑妃住进中宫,为天下女子表率,姑母还不得日日进宫来巴结讨教?”
说罢,苏明珠还故意一般扭头看向了垂着眸的赵禹宸:“陛下觉得,可是这么个道理?”
苏明珠是故意提起淑妃董淇舒和立后的事来,知道对方肯定要生气,说着便都已站了起来,连一下句应对都准备好了放到了嗓子眼里,只等着赵禹宸反驳,便要狠狠的怼回去。
果然,赵禹宸闻言面色更加阴沉,他抬头看向容光湛然的苏明珠,声音表面平静,实则却是暗潮涌动,叫人心惊:“朕觉着,贵妃说的对。”
苏明珠:“如何不……嗯?”
等等!好像有些不对?
【呵,狐媚之辈!等我毁了你那张脸,且看你这贱人还勾引得了谁。】淑妃的这句心声倒是没有方才的怒气,只说的云淡风轻,格外平静,但却反而比方才更叫人心惊。
听到这样毁人容貌的狠戾之语,正在思量白莲典故的赵禹宸忍不住的抬眸瞧了她一眼,一时间竟是第一次觉着像苏氏那般言语无忌倒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便如淑妃,只怕就是为了仪态口上不与人争辩,生气也只能憋在心里,天长日久,反而愈发走了窄路。
瞧瞧苏氏,嘴上说的明白,心下倒是一派平静,很是从容,倒反而强过了淑妃许多。
不过苏氏跋扈无礼,远远不及董氏大家闺秀、清雅端方的事,是赵禹宸自个早已认定多年了的事实,心下才冒出这样翻转的念头,赵禹宸便又不愿承认自个错了一般,立即为这差异找出了缘故:
也是自然,苏氏面上口中就已经够嚣张过分了,她气的都是旁人,自个自然心内平和!
这么一想,赵禹宸就又记起了苏明珠之前对他的气人言行,立即便将方才的迟疑之心压了下去,抬头朝着满面笑容的苏氏开口道:“尺有所长,寸有所短,贵妃虽口齿伶俐,规矩礼仪却远不及淑妃,日后更该取长补短,相辅相成才是。”
苏明珠微微扬眉,十分不以为然的模样,就连应承都只是坐在坐上,敷衍了一句:“陛下说的是。”
相较之下,淑妃便是重新起身,面色郑重的福身应下。
但赵禹宸凝神听去,苏氏答应之后便一心尝起了案上的茶点,毫无旁的心声,显然不论表面还是心内都一般的不拿这句教诲当一回事。倒是淑妃,虽面上应的感激恭敬,但心下却反而怨意更深,竟是恨不得将苏明珠三个字在齿间生生磨碎,食其肉寝其肉一般。
饶是赵禹宸一直在为淑妃百般分辨,此刻也不禁生出了几分无力之感,他已是这般为淑妃开口圆全,但淑妃心下却仍旧只是一意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