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更是于他和老儿子身上久久萦绕不去。
翌日晨起,父子二人均是身上一轻,积年的沉珂虽不至于一朝尽去,却也行走坐卧与堂人无异。
桌子上的东西,宋启海一分为二,“一份给业娃家的媳妇补身子,一份给福宝。”
福宝不愿被人打扰,宋长明与玄静是旧识,又是这桃源村的村长,故而村里与福宝的交集,便一直由他们家承接了。
宋承运、宋启海父子都是军人,虽然一个已退休,一个因伤退了伍,可每个月的补助却没少,手里真不缺好东西。再加上,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几年来宋长明收东西送东西都成习惯了,当下点头就应了。
“你说你,”老爷子却不打算放过他,“家里困难,怎么也不知道说一声。六嫂子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任责,哪能就一肩扛了呢。海城的医院地址不是给你留了吗,咋就不知道打个电话哩?”
半月前部队发来电报,孙子宋泽重伤住院,故而这半月他们都在海城,昨天中午才回来。
知道六房老嫂子出事,昨天下午他就叫儿子儿媳,带了吃的用的去了医院,就是住院费一次性也给交了两个月。
“九叔看你说的,我小时候吃着六大娘的奶水长大,你说这跟亲娘有什么区别。小芳怀着身孕,梅子走不开,村里马上就要秋收了,农具什么的还要修整……我们夫妻没能在六大娘身边伺候尽孝,心中已是不安,哪能连点看病钱都不掏呢。”
倒是孝顺,老爷子满意地点点头,“你是尽孝了,就是苦了小芳那孩子。”
“业娃今天上山,”知道小芳怀了双胎,宋长海猜测道:“跟她有关吧。”
“是。”宋长明点点头,“业娃想去求个平安。”
“应该的。”老爷子吐出一个烟圈,烟气晕染间他神色柔和:“说起来,三年前小泽离家当bing时,要不是福宝让你送来一张平安符,小泽这次怕是凶多吉少。”
“怎么,”宋长明惊得一颗心“砰砰”直跳,从椅子上探出身子,他凑近老爷子小声问道:“那符起作用了?”
在此之前,福宝总共给过他两张平安符,还都是让他转交给九房的。三年前的一张,给的是出门当bing的小泽,一年前那一张,给的是宋启海的大哥宋长期。
老爷子亦学了他的样子,小声道:“听小泽说,子弹射来的那刻,胸前放“那个”的位置好像被人拍了一下,让他以完全不可能的动作,硬是侧了下身。要不然,那子弹就不是卡在肋骨上了,而是直击心脏。”
“……说起来小泽这已经是第二次被救了,上一次是刚入wu那会儿,野外训练时他们那一队不知怎么地,就踏进了炮bing训练区,一颗榴弹就在他们身边炸开了,跟他一起的重伤了两人,唯有他只受了点刮伤。”
“那fu真的就这么神奇?”
老爷子直起弯着的腰,眉梢眼角都透着得意,“可不!”
宋启海在旁听着老爷子显摆,感概的同时心里更是充满了感激,想到今天的来意,他肃然道:“长明,海城的 seng/ ni大多都出事了。咱们这里怕是也不能幸免,福宝与师太那里你有什么章程?”
“还有,”老爷子烟也不吸了,“你去镇上开会,可有听到什么风声?”他们急忙慌地丢下还没有出院的孙子回来,原因也在这里。
“说起这事,我正发愁呢。”宋长明眉头不展道,“你们当师太出门是干嘛,就是听到消息,说隔壁宏安县清平寺,她一位老友……”
“我探到消息,”宋启海道:“国家支持seng/ni还俗。福宝纵然有些福运本事,毕竟只是个人,在国家ji/qi面前,咱家福宝最好是顺应大流。”
“长明哥,你看能不能劝劝师太和福宝尽快还俗?”
宋长明陷入了沉思,老爷子和宋启海也不打扰他,胸有成竹地等在一旁。
苏梅带着黄大丫端了茶进来,宋长明忙起身接了一碗,给老爷子放在手边,挥手打发两人出去,“我不敢保证……”毕竟福宝金光满身,一身fo性……愿意还俗的几率怕是不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