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陆续怀孕,后面又出了牌坊的事情,弄得老陈氏差点没把蜜饯给忘了。
“爹,娘,阿福。”赵家兄弟纷纷落座,分家之后板凳一直都不够了,赵家男人不约而同的把位置让给媳妇,自己就站在旁边,赵老大不讲究,索性擦了擦地面就盘腿坐了下来,其余兄弟顿时有样学样。
老赵头扫了一眼几个儿子,又看了看挺着肚子的几个媳妇,这才开口说道:“这是你们娘做的蜜饯,你们啥都别问,先过来吃一颗尝尝。”
赵家兄弟满肚子的疑问,暗道莫非二老把他们喊过来就是吃蜜饯,不过老赵头都这么说了,他们就真的开始吃,这一吃倒是觉得味道真不错。
等他们一个个都吃了,老赵头就问了:“尝完了,觉得味道怎么样?”
赵老大顿时抓瞎,跟着老爹大眼瞪小眼:“好吃是挺好吃的,就是不顶饿。”
赵老二以前在镇上杂货铺也卖过一些蜜饯,倒是有几分考究:“这蜜饯的味道很正,带着几分胃酸,吃一颗就开胃,质量很是上陈。”
赵老三一听质量好,赶紧又吃了一颗,这才说道:“确实是好吃,爹,这也是被人送来的吗,估计是府城买的吧,咱戴河镇可没这么好吃的蜜饯。”
赵老四却有些奇怪,他在新亭府也打探过蜜饯生意,总觉得味道不太一样:“爹,您就别卖关子了,我们都觉得好吃。”
老赵头眯了眯眼睛,赞扬的看了一眼赵老四,暗道自己几个儿子里头,除了阿福之外也就是老四脑子最聪明,老二也还成,就是不贴心。
“之前你们弟弟去府城考试的时候,在书店废书里头翻到一本做蜜饯的秘法,他就想法子带了回来,我就让你们娘试试看,如今倒是真做了出来。”
“这,这个是娘做的?”赵老大惊讶的问道。
不是他不信任亲娘,而是蜜饯制作不容易,这可不是简单的晒干就成了,若是如此的话岂不是人人都能做,村里头也有一些婆娘手巧,每年秋天从山上弄一些野果子来自己做蜜饯,但味道都一般,比不得如今他们吃的好。
老陈氏翻了个白眼,瞪着大儿子骂道:“怎么,不是我做的还是你做的不成?”
赵老二脑子灵活许多,想了一下疑惑的问道:“爹,娘,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让我们做这个蜜饯的买卖?”
老赵头点了点头,旁边的赵老大就急了,问道:“爹,这怎么能行,咱们阿福是读书人,如今还是圣上亲口夸过的孝悌之家,怎么能去从商?”
老赵头也瞪了一眼心急的儿子,说:“你们先听我把话说完,再想想这事儿能不能行。”
“咱家现在确实是有银子了,但这银子都是阿福赚回来的,自然得留着给他将来赶考,别的不说,若是去京城赶考的话,还不得准备个百八十两的银子?”老赵头反问道,一群儿子都默认了这话,他们自然不会知道老俩口如今藏着的银钱都不只三百两了。
老赵头继续说道:“分家这几年爹也看着,光靠种地的话能得几个银子,你们一个个养儿育女的都不够,更别提其他的了,难道你们就不想多挣点钱?”
自从赵九福读书出息了,他知道这些儿子也有过送儿子读书的念头,只是碍于银钱不凑手,或者孩子年龄大了才没有行动,如今几个媳妇又怀孕了,这事儿肯定又会被提起。
“经商自然是不能的,不然以后咱娃娃都不能读书了。”老赵头自然也反对经商,却说道,“可咱们自家包一个山头,种上果树,果子下来了做成蜜饯,到时候再卖出去,也不能算是经商吧,这个让你们弟弟来讲。”
赵九福早就研究过这个,很快就说道:“大周朝与前朝不同,对商人的限制少了许多,吃什么穿什么几乎没有定例,不过真正的商籍之人,三代之间不可参加科举。”
旁边的赵家兄弟听了就有几分着急,赵九福继续说道:“哥哥们先别着急,听我继续说。虽说如此,但其实像二嫂娘家那般,在镇上开一个小铺子过活的,在本朝并不算是从商。”
虽说丁氏娘家也会被称为小商小贩,但其实算不得真正的商人,不然的话赵九福去参加科考也会有一定影响,这也是大周朝律法变化之后,对商人的限制变得少了。
“大周律明文规定,从商盈利超过百两纹银一个月,才会纳入商籍。”赵九福说,“咱们买山头种果树,算是农业,是地主,不算从商盈利的,只是直接售卖蜜饯的时候才会算。”
还有一个更保险的方法就是,他们只从事蜜饯的加工工作,直接将蜜饯售卖给外来的商人,这样一来这就是农业收入,算不得从商的,只是赵九福觉得这样自家的利润就更小了,原本蜜饯就不是多么暴利的行业,想要超过一个月收入超过一百两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等他说完,老赵头拍了一下烟杆子说道:“我的意思是,我们老俩口拿出一部分银钱来,你们各家各户再凑一凑,到时候把后山给包下来种果树,就种桃子李子杏子这些常见也好侍弄的,蜜饯的方子就算是你们弟弟白给的,到时候蜜饯做好了卖了钱,大家伙儿按照份子来分,谁家也不占便宜,其他的你们能不能赚到更多,那就看你们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