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杖悠雨冲入火海。
火舌舔舐着他的身/体,直接灼烧着灵魂,带来蚀骨般的疼痛。
但他不管这些,他的眼中只有被烧成灰烬的魂魄们。
他用咒力捆住那些完好的魂魄,不让他们离开神社,同时将还未完全被烧毁的灵魂们捞回来。
失去自主意识的灵魂们在叫嚣。
虎杖悠雨拦着他们,用咒力捆着他们,然而灵魂们求死的意志是那么强烈,他就要捆不住。
月白出现,释放神力,让全部灵魂定住。
虎杖悠雨总算松了口气。
“怎么回事,吾就去了平安京一会儿L,这里就被烧了?”他皱眉道,“你带了外面的灵魂回来?”
“是一个被人杀死的女人……”虎杖悠雨喘着气,“她看起来就是普通的灵魂……怎么会这样?”
“只是被人杀死的话,鬼使会来接的。”月白说,“她留在人间只会有两个原因。第一,她被诅咒了。
“第二,她自身就是诅咒。”
火海中,女子的灵魂站在中间,四肢扭曲、溶解,逐渐变成一只蠕虫。
她,或者说牠,在神社四周爬行,爬过的地方火光更胜。
“……”虎杖悠雨提醒自己要呼吸。
“这个火,只烧灵魂。”月白伸手探了探火苗,“是这几年普通人过得太苦了,从对饥荒的恐惧和对贵族的恨中生成的咒灵,之前藏在那个女人的灵魂上。”
“……”虎杖悠雨感觉有点头疼。
“我不该带她回来……”他说。
“不用自责。”月白拍拍他的肩膀,“你只是想救她,你没有错。”
虎杖悠雨看着神社中的魂魄们。
他们茫然着,挣扎着,很多已经破碎的灵魂并没有停止消散。
他张张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许久,他隔开手心,凝出血刀。
“我去祓除牠。”
“你的匕首呢?”
“在屋里,回不去。”虎杖悠雨走向神社外的火海。
“你要做好决定。”月白说,“一旦走进这片火海,你的灵魂就会被灼烧。痛苦只是表面,你的力量、记忆和情感,可能都会被烧掉。”
“但我必须祓除牠。”虎杖悠雨没有回头。
这是他带来的灾祸,必须由他来终止。
月白叹了口气。
虎杖悠雨走入火海后没有丝毫迟疑,直接向蠕虫冲去,血刀刺向咒灵。
然而咒灵异常地皮糙肉厚,他这一刀下去,只划出一个小小的伤口,还将咒灵激怒了。
蠕虫以完全不符合其臃肿身躯的速度朝他咬去,他适时后跳躲开,并将血刀插/进咒灵的嘴里。
“呲——”
血刀在咒灵口中爆炸,化为万千血刺,刺穿咒灵的脑袋。
咒灵挣扎嘶吼,一尾巴拍在地上,地面颤抖塌陷,
虎杖悠雨及时挑开。
蠕虫突然从白色变成了黑色。
不,那是茧。
虎杖悠雨瞳孔微缩,立刻凝出第二把血刀,附着全部咒力,狠狠刺入蠕虫的心脏处!
蠕虫不动了,像是死了。
不,不对。
“月白!保护好他们!”虎杖悠雨只来得及喊出这句话。
“赫……嘶嘶……赫赫嘶——!!!”
巨大的蠕虫在他面前爆炸,将青年的身影彻底淹没。
咒灵破茧了,或者说,在此之前,牠只是咒胎。
无数蝗虫形状的火焰,围绕着虎杖悠雨,从他身上穿过,蚕食着他的灵魂。
就像真正的蝗虫收割人们的稻田一般。
虎杖悠雨已经失血,不能调动第三把刀了,于是他忍着灵魂被蚕食的痛苦,朝远离神社和木屋的方向跑去。
火蝗虫们跟着他。
火焰逐渐远离神社,堕天从木屋里出来,朝月白喊:“怎么回事?!”
“如你所见。”月白回答,“他带着火海离开了。”
“……
“疯子。”
咒术界都是疯子,这是大家都认可的话。
虎杖悠雨一边跑一边闪躲,但蝗虫实在是太多了。
他能感到,自己的记忆,在逐渐消失。
虽然这段时间里,被吞噬的只有他在星海中飘荡的一部分记忆,和他的所有记忆相比不过九牛一毛。
远离神社和木屋后,他停下来。
灵魂受伤很痛,他也跑不动了。
不过他已经想出了对付这个咒灵的方法。
“我猜,你是灵魂特攻的咒灵,依靠灼烧和吞噬灵魂来壮大自己。”他抬眸。
“那么来吧。”虎杖悠雨眯起双眼,“来试试,你是否有能耐,彻底吞噬我。”
“赫赫嘶——”
咒灵听不懂人话,但察觉到他放弃防御,所有火蝗虫都扑了上来。
从外面看,虎杖悠雨已然成为一个火人。
蝗虫们依附在他的灵魂上,拼命啃食着。
力量、记忆,和情感。
虎杖悠雨,不,厄里那斯,没有拒绝蝗虫的野心。
倒不如说,祂在欢迎它们。
&n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