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天,天空终于放晴,在太阳出来后,洪水退的非常快,不到两天,已经只有小腿肚高了。
安西估摸着百姓也该回来了,毕竟没有吃的,他们在山上也待不下去,还不如早早的回来,看看有没有机会弄点吃的。
他把早就做好的两个大木板,放在县衙的门口和县城的城门口去,上面写着招工,用粮食作为工钱。
安西要招的人很多,现在他一个人都没有,什么都需要现招,不管是识字的文书,做苦力的工人,还是织布打扫做饭的妇人,以及可以作为领导,统筹安排的人统统都需要。
因此安西在木板上,不仅标上了需要什么样的人,还标上了工钱和工作的内容,零零总总列了十几个岗位。
按照安西的初步计算,会识字懂计算的需要五个,护卫队需要二十人,然后木匠铁匠石匠都需要。
首先,县衙要重新修缮,县城的道路需要清理,县里的房屋需要重建或者修葺,那座破庙最好也要开始动工,因此需要的人会很多。
这些都不算什么,只要百姓回来,招人很简单,难得是找到能帮忙管理和记录的人。
没办法,安西现在没人,只能碰运气了。
第二天安西就看到街道上陆陆续续出现了一些人,他们各个面黄肌瘦,穿着破破烂烂,这也就算了,大部分人还都有气无力的,仿佛下一刻就会晕过去一样。
安西打量了一会儿,发现大部分都是男人,淌水过来,估计是看看有没有机会找到食物,至于他们的家人,应该还安顿在山上。
安西也没意外,毕竟洪水还没有彻底退去,虽然已经放晴了两天,但为了安全,先让家里的壮劳力出来看看情况才是正常的。
安西拿起之前找到的铜锣,‘咚咚咚’的敲起来,“招工啦,招工啦,工钱给粮食,一天一斤,一天两斤,咚,招工。”
安西的声音不大,但是他运用了内力,把自己的声音扩散出去。
瞬间,那帮面色愁苦的人,就把所有的注意力转了过来。
他们就看到了一个长相俊朗,装扮精致的贵公子坐在县衙门前,他的面前还摆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在笔墨纸砚。
顿时,男人们都冲了过来,“招工是真的吗?真的给粮食?”
安西点头,立马有人跪了下来,“公子招我,招我,我什么都会干。只要公子肯招人,让我干什么都行。”
“我也是我也是,我力气很大。”
“还有我,还有我,公子,我吃的少,干的多。公子招我吧,求求您了,我给您磕头了。”
“......”
这群人瞬间把安西团团包围,为了能得到招工机会,他们还跪下去哭求。
安西被闹的头大,立马拿起铜锣,狠狠敲了一下,“闭嘴!”
瞬间,众人就像受到了惊吓一般,傻傻的跪着不敢吭声。
安西冷眼扫过去,气势瞬间曝出,把那些人压的不敢抬头,才冷声开口,“现在,都站起来,然后一个个排好对,到我这里登记,我没开口,谁也不许说话,再多说一句,就取消招工的资格。”
也不是安西非要吓唬他们,只是乱世用重典,他当然不会打骂,但也要把自己的气势拿出来,压服了他们才不容易生事。
果然,安西的警告是有用的,他们立马乖乖的站起来,在安西的桌前排起了长队。
安西冷眼看着他们都排好了,才开口说话,“现在,谁识字会算数,懂的过来!”
然而,静默一片!
安西心中叹气,粗粗一算,这里至少有三十几个人,却没一人认字。
虽然早知道会是这样的情况,但真的看到,还是忍不住郁闷。
又等了一会儿,确实没有,安西只好坐下来,问排在第一个的男人,“叫什么,多少岁,籍贯在哪,家里有几口人?以前是干什么的,擅长做什么?”
安西早就做好了表格,因此要问什么,完全不需要思索。
男人被安西的气势压制,连忙惴惴不安的道,“齐,齐三叔,32岁,扈县上环村人,家,家里还有一个老母亲,一个婆娘,和两个孩子。以前,以前是种地的,擅长,擅长......”
说道擅长什么,男人吞吞吐吐,怕自己没擅长的东西,安西不要。
安西不理他,直接落笔记下,然后拿了一块牌子给他,“一组修缮府衙的工人,一天两斤粮食,明天来上工,好了,你可以走了,要是你家里有人需要上工的,也可以叫来,还需要做饭的婆子和洒扫的。”
男人拿着牌子,惊喜的千恩万谢,立马就要跪下来给安西磕头。
安西的手轻轻一挥,就把人推了出去,“不要在这里碍事。”然后,他又示意第二个上前。
后面的人看到,安西是真的要招人,惊喜不已,都纷纷伸长了脖子翘首以盼,恨不得自己才是那个排在第二位的。
第二位是个机灵的,没等安西发问,立马报上自己的情况。“张小冰,18岁,县城人,家里还有父母和两个哥哥两个嫂子,以及三个侄子侄女,以前在酒楼当过伙计,擅长,擅长识人,对,我擅长识人,只要我见过一面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