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为了宣泄掉所有的负面情绪,王姨哭的声嘶力竭,最后生生哭晕过去。
张叔大惊,连忙就要出去找人帮忙,被安西拦住了。
“张叔,我就是大夫,我从小学中医,先让我看看。”
把过脉之后,安西发现王姨心里的郁气都通过今天的大哭宣泄出去了,现在虽然是哭晕的,但身体还行,只是很久没好好睡一觉了,又面临沉重的农活,才会这么虚弱。
这对安西来说,只是小问题,等出去配一剂药,吃上半个月也就好了。
张叔听完,整个人放松下来,仿佛紧绷的皮筋,啪嗒一声断了。
安西看他直挺挺的往后到,立马素手一捞,稳稳扶住,然后拖拽到床上。
把脉过后,安西发现张叔的身体更差,本来就有些战时留下来的旧伤,这些年又极尽压榨体力,干了不少沉重的农活,营养还跟不上。
再加上最近的紧绷状态,突然心神一松,病症就犹如脱缰的野马再也控制不住。
安西立刻取出银针急救,几针下去,度过此时的千钧一发,然后一点点开始下针。
没想到他只是拜访一下安树父母的战友,结果却引出了三个病患,也是没谁了。
好在都能治,不然这心里还真有点不好受。
王姨只是一时激动,之前又休息的少了,才会晕过去,睡一下午,补充了体力才悠悠转醒。
她醒来就看到躺在身边的丈夫,他脸色很不好,身上扎满了银针。
王姨心里一惊,立刻就要去看丈夫怎么了,又恐碰到那些银针,一时间进退两难。
安西走进来,看到王姨醒了,解释道,“张叔这是被压制的病灶一起爆发了,放心,我能治好。其实这也不算坏事,病灶一直都有,只是提前爆发了而已。之前是一直靠着张叔的身体素质强压下去,等压不住了,爆发出来,就会彻底摧毁张叔的免疫系统。到那时,就真的无药可救了,现在爆发,只要好好治,还是能痊愈。”
王姨听完安西的话,才慢慢放下心来,虽然她不知道安西的医术到底怎么样,但她相信安西这孩子不是个说大话的人。
说了能治,就一定可以治。
她看着身边悄无声息的丈夫,一时间心里酸楚的不行,什么时候起,她那雄伟的丈夫,那个战场上的英雄,成了这幅白发苍苍的模样?
不管是什么时候,老张一直护着他们母子女三人。被□□欺负时,他用身体护着他们,不挨打,在农场时,他干最重最累的活,就为了让他们母女干的少一点,吃的好一点。
这些天,她沉浸在难过里,还要老张来照顾她。
大概也是因为这个,才累垮了吧。
女儿出事,老张才是最内疚的那个,因为他的原因,女儿受到牵连,不得不在这个农场过活。还因为他们的识人不清,让王浩那样的人毁了女儿的清白。
她可以难过,晚上可以偷偷的哭,但是老张不行,他必须成为自己和女儿的支柱,这才活生生累垮了自己。
王姨越想心里越难过,最后还是忍不住低低的啜泣起来。
安西无奈,哭一场就好了,发泄发泄情绪。可哭的多了也伤身啊,但他又不知道怎么劝,只好转移话题,“王姨,我饿了,有吃的吗?”
“有有有,你等着,我给你做。”王姨抹了把眼泪,顿时不好意思起来。
安西帮了他们这么大的忙,她别说给做饭了,水都没喝一口,真是不应该。
想着,就急急忙忙的去了厨房灶前。
安西看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开始检查张叔的情况,发现状况好转后,就按顺序把银针拔下来。
王姨的晚饭做的很丰盛,他们两吃完后,留下一碗焖在锅里,等半夜张叔醒了再吃。
安西算好了时间,张叔大概会在凌晨一点来钟醒过来,这之前的几个小时是关键,病灶会集中爆发,他得守着,要是来的太急,会直接威胁张叔的性命。
安全度过这几个小时候,醒来就没什么大问题了,只要按部就班喝药治病就行。
他让王姨先去睡,毕竟她的身体也不怎么样,可王姨不愿意,没看到丈夫醒来,总是心里不踏实。
安西也没强求,想守着就守着吧,正好他们可以说说对张雨欣的打算。
“王姨,雨欣那边,你们是怎么打算的?孩子是打掉,还是留下来?”
王姨沉默了半天,才沙哑着的声音道,“三天前,我们接到雨泽的电话,雨泽说,他妹妹一过去,他就安排了相熟的人帮着做检查,检查的结果,呜呜呜......”
安西看她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坐过去拍拍她的后背,权当安慰了。
王姨缓了缓,把哭意压下去,“医生说,雨欣的身体很差,有流产的危险,一旦流产,可能,可能大人也救不回来了。”
这也是他们承受不住的原因。
女儿没了清白就算了,他们不是那么迂腐的人,即使未来女儿嫁不出去,他们也可以养一辈子。
但现在那个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威胁到了女儿的生命,女儿随时面临着一尸两命的危险。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想去照顾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