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说:“不可以。”
师定喻楞了一下,又解释说:“真是对不起,我身体不太好,想跟我朋友挨着坐,也好有个照应,麻烦您换个位置,可以吗?”
他这番解释也算是合情合理,语气也挺温和,要是碰上个讲理的人只怕马上就会让了,只可惜他遇上的是燕琅。
“你身体不好啊,怪不得脸色这么难看呢,”燕琅兴致勃勃的说:“什么病啊?严重吗?”
师定喻快要要笑不出来了,眼底不易察觉的闪过一抹阴鸷,他说:“心脏病。”
“心脏病?”燕琅啧啧道:“这么严重的病你还出门干什么?你出事不要紧,别打扰别人的行程啊。”
师定喻:“……”
要不是现在在隐姓埋名跑路,他真想一枪把这女人给崩了。
黎远也觉得姐姐今天有点太尖锐了,轻轻推了她一下,说:“姐姐,要不我们就让让吧……”
燕琅转头看他一眼,没说话,但黎远立即就把嘴闭严实了。
师定喻的马仔看不下去了,怒道:“你踏马给脸不要脸!”说着,就要上前去动手。
“你干什么?”燕琅说:“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马上就打电话报警!”
要搁从前,这话马仔肯定不放在心上,但是这会儿俩人正逃命呢,报个警可全都完犊子了。
他脸上一阵扭曲,想再说句什么,就被师定喻拦住了。
他深吸口气,用这辈子都没用过的温柔语气说:“对不起,我真的不太舒服,麻烦换个位置吧,可以吗?谢谢您了。”
“好可怜哦,”燕琅毫无同情心的说:“但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呵呵呵。”说完她翻个白眼,怕师定喻看不见,翻白眼之前还专门把墨镜摘下来了。
师定喻:“……”
马仔:“……”
师定喻有生以来第一次成了弱势群体,不得不说这感觉真是太踏马的叫人不爽了,燕琅不松口,他也没办法,叫马仔到后边去坐,自己则坐到了燕琅身边。
司机过来检票,几个人挨着走完了流程,然后燕琅打开手机,用德语给旁边的黎远发了条消息。
黎远手机震动了一下,还以为是有人找自己,打开APP看了眼,才发现居然是姐姐发过来的,用的还是德语。
感谢小时候努力背单词语法的自己,现在他还能看得懂。
跟你说个事,你千万别害怕。
坐在我旁边的是在逃的连环杀人犯师定喻,我在通缉榜上看过他的照片。
黎远差点当场撅过去。
然后他接到了另一条消息:发短信报警,我离他太近了,怕他看见,手机调成静音。
黎远换了个姿势,靠在窗边表现的跟在发微信消息似的,找到了互联网报警平台,把自己知道的信息发过去,然后就手机调成静音,焦急的等待着对方回复。
大巴开动了,慢慢的驶出车站,黎远在那儿虚的不行,燕琅却一点都不怕,看他出汗了,还拿纸巾帮他擦了擦:“晕车难受是不是?没事,很快就好了,你看那些装心脏病的都好好的,你怕什么。”
黎远:“……”
我姐真是稳如狗啊。
师定喻:“……”
你踏马的欺人太甚。
这时候还不到上班点,警局那边有点延误,半个小时之后才看见网络报案的消息,当即就展开行动,根据黎远提供的信息,很快就找到了他们所乘坐的大巴公司的电话。
大巴公司附属在温泉度假村名下,都是一个系统的,听警局说自家大巴上混进去两个连环杀人犯,心里边也直打怵:“警察同志,你们可得想想办法啊,这要是出了问题,以后我们这度假村还怎么办啊!”
警方拿到了大巴当天的路线图,一边叫警队带着武器前往一线,一边叫大巴这边的负责人给司机打电话,就说是叫帮着去某个路口拿点东西,等到了地方停下之后,再说车坏了叫上边的乘客挨着下来。
负责人开始给司机打电话,结果前前后后打了十几个都无人接听,警局这边的人也方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唯恐司机现在已经遇害,一车人都出了问题。
这可是首都,车上几十号人,要真是出了事那可真是大新闻,整个警局都得吃瓜落。
司机那边联系不上,就没办法控制住行驶的大巴车,大巴车控制不住,就没法保证那一车人的安全。
屋漏偏逢连夜雨,警局接到报案,有人在锁着的值班室里发现了司机的尸体,看样子已经死了有段时间。
大巴公司的负责人听得愣了,结结巴巴的说:“那,那现在开车的人是谁?”
车上的在逃犯从一波变成了两波,这下是真完犊子了。
大巴开了半个多小时就停下了,一群人下车改乘轮渡登岛,车上空间狭小,燕琅怕闹起来伤到无辜群众,轮渡上也是一样。
师定喻还是跟她坐在一起,偶然投过来的眼神叫燕琅觉得他下次跑路之前肯定得想个办法把自己给弄死。
她笑了笑,目光往边上一扫,就见大巴司机居然也跟着上了轮渡,就坐在开船人的旁边。
燕琅楞了一下,打开手机确定了一下位置,就发现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