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说话了?”
慕容晟忽然觉得沈家的人可真厉害,一个比一个会扎心,沈静秋是这样,沈胤之也是这样。
他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道:“荣安郡主惯爱拒人于千里之外,不想博陆侯也是如此铁面无情,只是不知什么才能打动你们,叫不吝一笑。”
燕琅想了想原世界剧情,心道你坟被炸开的时候,我笑的最开心。
话不投机半句多,说到这儿,已经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慕容晟站起身,意欲离去,燕琅姿态慵懒的坐在原处,显然不打算去送。
不知怎么,慕容晟忽然生出一种微妙的感觉来,好像自己今天犯了傻,巴巴的登上沈家门,来自取其辱似的。
他秉性高傲,想到此处,眉头不禁蹙起,转身回去,语气不善道:“博陆侯,你确定——要拒绝本王吗?”
燕琅最厌恶他这种居高临下的语气,恍若未闻,只同廊下侍从道:“你听见没有?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在叫。”
慕容晟脸皮一抽,忽的冷笑起来:“博陆侯大概还不知道,本王既已及冠,父皇已经开始相看王妃的人选了,本王看,荣安郡主就很不错,只可惜她家中并无父母高堂,做个侧妃,也算是抬举了。”
燕琅转过头去看他,忽然笑了一下,当真少年风流,意气风发。
她站起身来,走到慕容晟面前去,抬起一脚,将他踹到院中,撞翻了一地积雪。
慕容晟受此一击,几乎以为是出现了幻觉,直到因惯力作用生吃了一口积雪,方才回过神来,惊怒道:“沈胤之,你安敢放肆!”
燕琅自去廊下穿了皂靴,这才迈下台阶,走到他面前去:“你爹的面子我都不给,圣旨也不是没撕过,你又算哪个牌面上的人物?”
“楚王殿下,我想给你一句忠告——晋王的确倒了,但你也别觉得自己就是板上钉钉的储君,皇位太重,你背不起来吗。”
她微微垂首,怜悯的看着他,道:“你还是去养猪吧,一头就行,你这个脑子,多了数不过来。”
系统情不自禁的叹了口气。
燕琅道:“你怎么了?”
“天下秀共一石,秀儿独占八斗,”系统感慨万千道:“可以秀高八斗称之。”
燕琅听得大笑,又摆摆手,吩咐人把慕容晟给弄出去了。
……
仪国公死了,苏家满门抄斩,虽然未曾牵连到出嫁女身上,然而那些苏姓女子没了娘家,在夫家已是摇摇欲坠,哪里还能帮衬到苏皇后。
皇帝与她虽不是原配夫妻,却也有着二十多年的情分,加之对沈胤之心怀不满,方才赦免了苏家老幼之人,但于他而言,这已经仁至义尽了。
仪国公被问罪腰斩,苏皇后便是罪臣之女,这样一个有瑕疵的女人,怎么可能再继续母仪天下?
十二月初,仪国公问斩后几日,皇帝下旨废黜苏皇后后位,改封静远仙师,令其带发出家,长伴青灯古佛,而晋王慕容安,也随之失去了中宫嫡子的那道光环,从此泯然如其他皇子,甚至还要不如。
苏氏被废,并没有在朝堂上引发过大的争执,毕竟仪国公身涉滔天大案,朝野非议,百姓侧目,有那样一个恶名昭彰的父亲,苏氏本就很难再继续坐在后位上。
真正叫朝臣震动的,却是皇帝在废黜苏皇后之后三日,便令中书令赵诚持节册封昭仪赵氏为后,正位中宫。
赵皇后出身微贱,原是清河长公主进献的歌姬,因为容貌美丽,体态艳妩,颇得皇帝宠爱,被册封为九嫔之首的昭仪时,便很是受了些非议,不想今日皇帝竟叫她压住后宫众多名门贵女,直接册封为皇后,难怪朝臣侧目,纷纷皱眉了。
燕琅听闻此事,不过淡淡一哂。
说到底,皇帝还是死性难改,又想玩制约平衡的那一套了。
苏家倒了,苏皇后与晋王从此再难保全,慕容晟是元后之子,也是晋王之外唯一的嫡子,若没有继后,诸皇子便无人能与他抗衡。
皇帝虽然已至中年,离死却也有一段距离,怎么可能早早册立太子,叫他收拢势力,威胁到自己这个父亲呢。
最好的办法,就是再立新后,产生新的嫡子,叫这个孩子与慕容晟对抗,达成一种微妙的平衡。
晋王与慕容晟不和多年,麾下谋臣心腹早已经与慕容晟结下死仇,现下晋王倒台,想必正惶惶如丧家之犬,皇帝忽然间摆出去一个新的储位人选,这些人必然蜂拥近前,主动投效。
而赵皇后这个人选,就更加简单了。
她母家微贱,很难与前两个皇后的母家相较,若想在后位上坐稳,庇护母家与儿女,就只能抱住皇帝不放,而她所诞下的魏王今年不过三岁,远不到能威胁皇帝的时候。
赵皇后本就是继后,在慕容晟这个原配嫡子面前难免会低一头,而她所出的魏王,却是为妾妃时所出,现下子以母贵,也只能算是半个嫡子,好在她还年轻,未必不能再次生育,若再举一男,便是毫无疑义的中宫嫡子了。
皇帝这点心思燕琅能看出来,慕容晟自然也能看出来,而朝臣们更是一清二楚。
“倘若海晏河清,天子圣明,又何须玩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