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示意国师跟上,两人去了书房。
“师尊,您唤徒儿何事?”国师拱手行礼,一脸孺慕道。
丘凉被他看得牙疼,皱眉道:“都跟你说了不要叫我师尊,我才二十岁,你都多大了。”
一个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头,天天叫她师尊。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什么老妖怪呢。
国师委屈地撇了撇嘴:“可您就是徒儿的师尊啊。”
丘凉直接没脾气了,好说歹说就是不听。
“行了,随你便吧,你先说说以后怎么办,你就这么赖上我了?”
国师低叹一声:“当年师尊看我孤苦,好心收我为徒,我入朝前周游天下,曾路经西岛,遇到差点饿死
路边的神尘和容妃,想着应该效仿师尊,多多为善,便传神尘武艺,又教容妃起卦,授他们安身立命的本事,没想到他们长大后竟贪心不足,一再涉足皇室,还来到百钺欺师灭祖,徒儿自那以后也不敢乱救人了,就收了挽澜和宋泰识,挽澜还好,宋泰识不提也罢,说起来,神尘和容妃也是一对可怜人,可惜徒儿不如师尊您独具慧眼,看得出徒儿秉性良善,没有救错人。”
丘凉听他唠叨了这么一大堆,没听出重点,她合理怀疑这老头说来说去就是为了这最后一句话。
这是…在自卖自夸?
“你说重点,到底怎么打算的?”
国师腼腆一笑:“徒儿已到天命之年,想多去外面看看,继续周游天下,就是放不下挽澜,这孩子心性纯善,容易被人利用,所以徒儿想让师尊代为管教一二,徒儿也就能放心去了。”
“你绕这么大圈仔,就是为了让我收留齐挽澜,只要我管他,你就能安心去周游天下了?”丘凉挑眉,她要是不管呢?
这老头还能一直赖着她不成?
国师面色认真道:“那徒儿就不走了,留在京城给师尊尽孝。”
丘凉:“…”好家伙,还真敢赖着她啊。
前世的她到底收了个什么奇/葩徒弟,她能不认吗!
“师尊?”
见丘凉出神,国师又满脸孺慕地喊了一声。
丘凉连连摆手:“停,我答应,我答应还不成吗,你快别叫了,都把我叫老了。”
国师笑笑:“师尊哪里会老,师尊永远年轻…”
“快打住吧,你什么时候走,我敲锣打鼓欢送。”丘凉赶紧制止,这几日她算是领教了,这老头就是个师尊脑,什么都是师尊好,好话跟不要钱似的夸个没完。
她脸皮这么厚的人,都常常会觉得不好意思,有徒如此,真是她的福气。
国师望着她,仔细看了几眼,才依依不舍道:“徒儿这便去了,就不劳烦师尊相送了。”
说罢,转身就走,那叫一个干脆。
好像走慢了,谁会留他似的。
丘凉无奈扶额,扬唇笑笑,笑过之后,又有点心酸。
这老头以后怕是不会回来了吧。
毕竟是凡人之躯,总有寿终正寝的那一天。
没有死别也好,就当他一直在外周游天下吧。
丘凉走出书房,跟宋夫人说了一下收留齐挽澜的事。
宋夫人下意识地想拒绝,话到嘴边又改了口:“那就再好不过了,我正愁忙不过来呢,刚好多个帮手。”
随后,她看向齐挽澜:“齐公子既然住我桃宅,吃我桃宅的饭,那就要听我的吩咐,是不是这个理儿。”
“夫人尽管吩咐,在下莫有不从。”齐挽澜从善如流道。
宋夫人不由眉开眼笑:“有你这句话就成了,走,现在就跟我去买东西。”
她真是操不完的心,本来只置办丘凉和霜儿的婚事,没想到大姐和庄晗也来凑热闹,非要选在同一日成亲。
这俩人阔别了十九年,是挺艰难的,她理解。
可是老房子起火也没烧这么快的,眼瞅着已经初七了,后日就是初九,就不能让她缓口劲儿,一天天地,忙死她了。
目送宋夫人带着齐挽澜出门,丘凉转身就去了宋见霜房里。
“伯母和齐伯伯都出门了。”
宋见霜望着要笑开花的丘凉,也笑了:“我娘跟齐伯伯出门,你乐什么?”
丘凉笑笑不语,直接张开翅膀,收起又张开,意思是她现在都收放自如了,翅膀不碍事了。
宋见霜不由嗔了她一眼:“你这是变戏法?”
翅膀一出来,衣服就被撑破了两处,真是败家。
丘凉抖抖翅膀,直接把宋见霜裹进怀里,盯着宋见霜的唇,眼眸骤然深沉。
“想不想试试?”
她语调深深,意有所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