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四深吸一口气,脸上适当露出劫后余生的惊喜,举起双手大步大喊道:“别动手,兄弟们别动手,是自己人。”
听丘四这么说,领头的举着火把看了看,是觉得有几分面熟:“你跟几当家的。”
“二当家的。”丘四神情激动,仿佛见到了亲人一般,一米八的汉子竟忍不住落下泪来。
再踏上东岛的土地,马上就要见到骆囤的这一刻,他哭了。
那位丘大人说了,只要见到骆囤,他的任务就完成了,他就可以洗清冤屈,回京见族人了。
海寇多聚于东岛,因这十九年来多次被官兵清剿,如今仅剩下不足两百人。
也因为损兵折将过多,他们现在已经没有实力和胆子去侵扰百钺边境,只敢在海上劫掠过往船只,不再与官兵硬碰硬。
用大当家的话说,那就是要先休养生息,待队伍壮大以后,再做图谋。
所以,每一个兄弟对他们来说都是一份力量。
丘四又被盘问了一番,才被领了进去。
原本这些海寇只有一个大当家,骆囤来了之后才做了二当家。
他骁勇善战,又不缺智谋,所以很快便被海寇们接纳,成为两大掌权者之一。
丘四本是大当家手下的,可他要见骆囤,他一刻都等不了。
见到骆囤,丘四直接一跪,泪流满面道:“求二当家的收留。”
骆囤懒洋洋道:“丘四兄弟这是怎么了,你不是被官兵抓走了吗,怎么回来了?”
他当然认得丘四,还知道丘四是丘鸣端的百夫长,丘鸣端最信任的亲兵之一。
想当年他接手镇南军以后,有多少像丘四这样的蠢/货,心心念念只有丘鸣端,不服他调令,口口声声说丘鸣端是被冤枉的。
他为了完全把控镇南军,不知道杀了多少这样的人,军营里才没了为丘鸣端说话的声音。
如今看着丘四痛哭流涕地跪着,骆囤心情不由好了几分。
昔日忠于丘鸣端的人,即使落草为寇,也只能跪在他脚下,他的心情简直太好了。
丘四沉默片刻,满脸懊悔道:“不敢瞒二当家,我其实不是被抓了,我是主动投降的,我以为可以恢复自己的身份,却没想到那些当官的不仅不信,还把我推去菜市口问斩,幸好我有些功夫,这才死里逃生,还望二当家的收留。”
说完,他低头伏地,遮下脸上的表情。
置之死地而后生,为了尽快取得骆囤的信任,留在骆囤身边,他只能铤而走险了。
“原来如此,这做人啊,还是要懂得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骆囤笑笑,意味深长道。
话虽如此,他却没有让丘四起来,而是隐秘地享受起被人跪着的快/感。
还是做大将军舒服啊,别人见他都是要下跪的。
这海寇都以兄弟相称,没有下跪的规矩,多少差点意思。
都怪李氏那个蠢/妇,招惹
谁不好,偏偏去招惹文安公主,害得他被贬为庶民,只有落草为寇才能继续吃香的喝辣的。
屋顶,丘凉把一切看在眼里,又扫视了一圈,才悄悄离开。
如今她已经知道海寇的老巢,又清楚了骆囤所在的位置,接下来就简单了。
连夜回到南玉县,丘凉立即就找来甲二。
“甲二,钦差卫队的实力跟你们暗卫相比,差多少?()”
钦差卫队都是从御林军中抽调,原本实力并不弱,但皇城太平了几百年,如今的御林军多是世家子弟出身,也没有真刀真枪地拼杀过,实力已大不如前,有些真本事的又多在宫中当值,所以他们无法与我们暗卫相比。ü()ü[()”甲二也不拐弯抹角,言语间带着自豪。
换言之,根本没有可比性,不是他夸大,他一个人可以打这一波钦差卫队。
丘凉皱了皱眉,此次钦差卫队人数有两百人,海寇只有一百多人,她是想着若钦差卫队可用,那就无须集结地方官兵了。
尽量带身手好的人去东岛,才能确保把伤亡减到最小。
这么一听,这个想法几乎是没什么实施的可能性了。
甲二见丘凉一脸愁容的样子,抱拳道:“大人若信得过卑职,卑职一人可顶钦差卫队两百人。”
“当真?”
“卑职不敢欺瞒大人。”
丘凉不由心动:“甲二,你觉得以你我二人之力,打一百多名海寇,如何?”
甲二一惊,不敢置信道:“海寇仅仅只有一百余人吗?”
丘凉笑着点头。
这一点,她也很意外,只能说信息不对称,容易让人误会。
南境官兵也不曾登上东岛,自然就把清剿不完的海寇势力给放大化了。
昨夜丘四跟她说起时,她甚至还怀疑过丘四也被蒙在鼓里,直到她亲眼所见。
可见这些年,南境官兵在清剿海寇上是下了真力气的。
有道是趁其病,要其命。
在海寇的队伍再次壮大之前,直接把他们一网打尽岂不更好。
对此,丘凉心里只有一句话: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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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甲二一听,立时赞同道:“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