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氏医馆就坐落在朱雀街的街头,两个小伙计站在医馆门外检查着号牌放人进去,见有人再来排队,按次序继续发着新的号牌,今天已经发到了九十多号,手里只剩下几个木牌。
医馆的规矩是,普通病症最多发到一百,之后就不接诊了,毕竟大夫有限。
毫不客气地说,这条街上每日上门最多的不是什么酒楼客栈,而是他们韩氏医馆。
这家医馆成立至今已经近两百年,正是韩氏一族那位已经仙逝的韩神医所开。
也是自这家医馆开张之后,韩氏一族开始发迹,后面几代都会出几位杏林高手,先后在太医院当值。
如今太医院最年轻的那位御医便出自韩氏一族,医术更是个中翘楚。
京城的病人大多也是冲着韩御医的名头来的,因为韩御医每天出宫后都会在经过朱雀大街的时候来医馆坐诊一个时辰。
可以想见,人家可是御医,平时看诊的都是皇亲国戚,甚至还有皇帝,他们这些小老百姓自然对韩氏医馆趋之若鹜。
眼下还是正午,离韩御医来医馆尚早,但韩氏医馆门外还是早早就排起了长队。
毕竟病不等人,虽然不能让韩御医看,但韩氏医馆的大夫也比其他医馆厉害。
此时的丘凉早已满头大汗,累得双腿发软,天知道她刚才有多忙。
宋见霜突然就跟中毒了一样,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红,不仅身子发抖,还站不住脚。
到现在已经完全不说话了,整个人都在发/颤。
丘凉这一顿忙活,先是关上铺子,而后便扶着宋见霜往街头走,一边走还一边在心里骂,小橙子那个棒槌,竟然是坐马车离开的。
她早上来的时候都没坐马车,因为她没有马车,也不舍得额外花钱。
小橙子那个棒槌倒是不客气,直接把宋府的马车支使走了。
这一时半晌也租不到马车,丘凉也不敢让宋见霜一个人待在在铺子里,问清韩氏医馆就在这条街上,便扶着宋见霜往这边赶。
半路上,宋见霜走着走着就身子一软,攀着她的肩膀没力气走了。
丘凉无奈,只能把酒壶绑到腰间,把人背着。
宋见霜乖巧地趴在丘凉背上,胳膊搂着她的脖子,呼/吸/炽/热地落在她耳边,身子还不时颤一下,若换作平常,少不得又是一场关于定力的考验。
眼下,丘凉却是一点旖旎心思都升不起来,只有满腹担心。
好不容易到了韩氏医馆外,她也累得差点倒地。
可她不能倒,因为还要背着随时都有可能倒地的宋见霜。
见丘凉背着人就往医馆里冲,韩氏医馆的伙计上前一拦:“寻常病症在这边领号牌排队,急症去那边排队。”
丘凉看了眼这边长长的队伍,想也没想就去了急症那边。
伙计翻了一下号牌,递给丘凉,丘凉瞪眼,这伙计真没眼力见。
她正背
着人呢,两手都扶着宋见霜的腿,怎么接号牌。
而她背上的宋见霜手指发颤,根本没有接号牌的意思。
丘凉晃了晃肩膀,轻声唤道:“宋大小姐,宋见霜,快接一下牌子。”
背上的人好似动了一下头,微微伸手,刚接住号牌,手指颤了颤,号牌就落了地。
丘凉:“…”
这下是指望不上了,她张了张嘴,心道不然用嘴咬着。
医馆的伙计弯腰捡起号牌,随手往背后一塞,好心道:“十号急症,记得听里面的人喊号。”
急症每日只发十位,这两位姑娘是最后一号。
“多谢,多谢。”丘凉看了眼前面,只有两个病人在等,不由松了口气。
她心神一松,顿时觉得更累了。
“宋见霜,你能不能下来,我扶着你。”丘凉觉得再背下去,她就快口吐白沫了。
虽然宋见霜很轻,但她这一路狂奔,运动过量了。
“嗯……”
听到宋见霜应了声,丘凉便小心把人放下来,手也从扶着宋见霜的腿变成了扶住宋见霜的腰和胳膊。
双手全程都没敢离开宋见霜的身子,生怕这手一松,人就倒了。
宋见霜闭着眼睛,垂着头,整个人柔若无骨一般倚在丘凉的肩膀上。
不一会儿,前面的人又进去一个,丘凉侧着身子,保持一个姿势久了觉得胳膊酸,便想歇歇劲儿。
却不料,她才松了一只手,宋见霜便身子微动,靠在了她的怀里。
丘凉顿时手脚僵住,随后缓缓扶住宋见霜的腰,把人搂在怀里,这下不用侧身了,也不用避嫌了,舒服了。
可她还是放心得太早了,没一会儿,怀里的人竟是站都站不住了,身子抖得厉害。
丘凉只能把人抱紧,下一瞬便如遭雷击,呆在当场。
因为宋见霜一改方才的乖顺,开始在她怀里动来动去,手也攀上了她的后颈,扯住了她的衣领。
丘凉惊呆,虽然她是现代人,但也没那么开放。
这可是大街上,还站了那么多人。
“丘凉--”
耳边嘤咛一声,落下烫
人的呼吸。
丘凉当机立断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