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室里只剩下文安公主和宋见霜。
“宋师父,本宫想知道你为此行卜的那一卦都说了什么。”文安公主看着宋见霜,这话的意思是,她想了解清楚一些,不是简单的一句‘恐有不测’。
宋见霜一听,便知道自己方才那谨慎的样子被文安公主注意到了。
她的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状似无奈道:“不瞒殿下,这一卦是臣女为自己算的。”
文安公主挑眉,心思几转间,也笑了:“宋师父不必如此,即使你为本宫问卦也是挂念本宫的安危,本宫知晓好歹,任何时候都不会随意责难师父。”
相识以来,她这是第一次对宋见霜说出了许诺一般的话。
也算是变相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只要你为我所用,这点忌讳根本不算什么,任何时候,我都会以礼待之。
宋见霜心里松了一口气,她没看错,这位公主殿下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表面功夫至少是无可挑剔,身为上位者能礼贤下士,就迈出了收拢人心的第一步。
“殿下误会了,臣女不是怕您怪罪,确实是为自己卜卦,也特意让丘凉看了相,得出来的结论与卦象一致,臣女此行并不顺利,身边显贵之人恐有血光之灾。”
在她身边,能称上显贵的,也就只有文安公主了。
所以,她方才提醒公主多加防备,没有任何问题。
当然,私下为文安公主卜卦这种事,傻子才会承认。
至于文安公主说不用忌讳什么,上位者说的这种话听听就行了,谁信谁蠢。
“那依宋师父之见,我们该如何?”文安公主没有纠结这一点,温声问道。
“臣女以为当按兵不动,以免打草惊蛇。”
文安公主点点头,她也正是此意,以不变应万变,当然按兵不动只是明面上的,私底下不仅要动,还要大动,且不能让敌人看出来。
如此才能瓮中捉鳖,看看隐藏在暗处的敌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宋师父放心,本宫会安排妥当的。”
两人的对话到此终止,文安公主命人收拾一番,便独自待在静室,抄写经文为太后祈福。
褚榕儿守在门外,宋见霜和丘凉则被僧人带到了旁边的院子里。
出乎意料的是,她们二人并没有像丘凉看到的那样,入住一间厢房。
这是一个幽静的小院,中间的主卧房是给文安公主准备的,两边分别是宋见霜和丘凉,再往边上去是褚榕儿,跟来的婢女则都在靠近院门的耳房里。
这种院子一看就是专为大户人家的女眷准备的。
待僧人走后,宋见霜便坐在桌前,手指叩着杯壁,一下又一下,在数到第十下的时候,小橙子从外面敲了敲门:“小姐,丘姑娘来了。”
“让她进来。”
“宋见霜,我没骗你,我真的看到我们睡在一起。”丘凉一进门就解释道。
这怎么跟她看到的不一样?
整得跟她说谎了一样。
宋见霜示意她不要着急,不紧不慢道:“我信你,这种细节看不到也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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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凉有些不解,既然不是住不开,没道理她们还要挤一张床啊。
她不明白,宋见霜却是有些明悟了。
因为她自从听丘凉说过那些画面之后,便打定主意跟紧丘凉,寸步不离,以求心安。
莫名地,宋见霜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怪圈。
她晚上会跟丘凉在一起是原本就会发生的事?还是在她提前知晓此事之后,如眼下这般所作出的决定?
若是前者,自当改变。
若是后者,那她岂不是应了卦象。
“你看到的我,会不会也提前知晓了一切,所以才会在晚上与你宿在一起?”
话落,宋见霜觉得自己猜对了,依她的性格,出发前必然会寻丘凉算一算安危,也会像现在这样悄悄提防,从而改变些什么。
比如一应吃喝向丘凉看齐,再比如夜间住在一起。
丘凉愣了愣:“还真不好说?那你今天晚上是什么打算?”
她们要在大相国寺陪文安公主六天,六个夜晚,而她们并不知道那是第几晚发生的事。
宋见霜目露沉思:“不然我让小橙子进来陪我,或者去找褚小姐?”
“不行!”丘凉下意识地反对,随后便是一怔,“我是说,小橙子办事太粗枝大叶,褚小姐与你又不熟,而且她们都不知晓内情,这样不妥。”
潜意识里,她好像不想看到那样勾人的宋见霜与别人同床共枕。
丘凉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完了,宋见霜没疯,她好像先疯了!
宋见霜静静望着丘凉。
 
;她不过是随口提议,丘凉的反应有些过了,难道这个傻子真的觊觎她的美色……
她蹙了蹙眉,收回思绪:“你说的没错,还是我们在一起比较好。”知根知底,也了解内情,相互好照应些。
丘凉定定望了她一会儿,慢慢冷静下来:“也好,那是来你房里,还是来我房里?”
宋见霜缓缓扬唇,笑道:“去你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