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菜,不必全部做咱们江南菜色。”
黄娘子平日是经验做,老爷的门生一般都是二等席面,家常中带一两道大菜,为不见外,菜色来来去去也是那么几样,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这也是老成之法。
但见今日二奶奶先看别人身家籍贯,再作主,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在此基础上,也没有改她的菜单,黄娘子服气了。
因此黄娘子没二话就添了菜,妙娘才放心。
此次黄娘子所做的席面大获好评,听闻那孟主事因为这碟菜,多添了一碗饭,很是高兴。
当然这不过是小道,妙娘是让俩边厨房选一位听她话的,其下的人,她也成功塞了两名自己的人进去,这些人以前是伺候程晏的丫头,都投靠妙娘后,妙娘也安排了她们的前程。
就如同程晏的三等丫头,现在嫁了管车马的胡四,胡四跟着他爹赶车,平日里妙娘出行也是他安排的,后来又把丫头嫁给她,少不得要为胡四家的安排前程。
黄娘子这样上道,小厨房的于娘子也是不甘落后。
一时间,还有胡四家的过来分析内里之人。
很快妙娘就牢牢掌控住厨房,表面上看起来波澜不惊,实际上内中都有改变。
绣房之人见厨房败北,早已投靠妙娘,她们也立马投靠过来。
妙娘就越发得心应手。
这些事情不过在短短十日之内完成,这日,程晏正要去看榜。
倦哥儿已经会说话了,他小脸生的白如牛乳,一双葡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人,简直要把人看化了。
他生的和妙娘极像,程晏每次看到他,都忍不住上手捏一捏,一直到妙娘抗议,才讪讪的收回手。
“咦,不是去看榜吗?怎么还在家中逗孩子。”妙娘奇怪。
程晏赧然道:“我就在家里等吧,万一我没中呢。”
别看程晏在外意气风发,其实他心里也在打鼓,况且,他见今日妙娘梳妆一新,颇有些舍不得挪开眼睛。
“晏郎素日都是十分有自信,怎么今日竟然退缩了,我相信以你之才学,肯定会大展宏图的。”妙娘坚强的给予他信心。
人都有脆弱的一面,程晏也不例外,他刚回来时信心满满,但之后却患得患失,这也是人之常情,没有到最后一步,谁也不敢言真正的成败。
而程晏,结交人脉,声名大噪已经是水到渠成。
但若不及第,一切都是白用功。
如今,不过是近乡情怯罢了。
他转移了话题:“听闻妙娘管家颇具成效,可见平日不显山露水,一出鞘就是利刃呀。”
妙娘笑言:“你这话真是羞煞我了,不过是婆母看我年轻,所以让我协理,我还担心管不好,给你丢脸呢。”
她又指着桌上的小碗道:“这几天让咱们儿子自己挑饭吃,结果太太老爷都心疼的很,乳母婆子怕是背后也说我心狠呢。晏郎,你需和我一条心,咱们不能时时看顾儿子,但只要看得到的时候,就必须让他明白自食其力。”
见程晏转移话题,妙娘也就不一直说了,这种心情就跟她高考查分一样,紧张的很,越说越紧张。
正好她要程晏支持她管教倦哥儿一二,怎么说呢,公婆还算是明理的,但是倦哥儿这小宝宝太讨人喜欢了,连程添这种向来不假辞色之人,每日下衙,看不见小孙孙都不肯睡,这小子别看他才一岁,也知道讨好谁。
在她面前老实的紧,但是见到祖父祖母就赖在膝盖上撒娇。
妙娘心道,程晏平日看起来也是个懂道理明事理又规矩非常大的人,他应该会支持自己。
却没想到程晏也期期艾艾道:“妙娘,倦哥儿还太小了,你看他这样子看着我,我——我不忍心啊。”
就在妙娘和他说此话的时候,倦哥儿还学他娘把脸放在他的手背上,程晏心软塌塌的,不免别过头去,违心的说了此言,不敢看妙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