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任啊,善,大善。诸位道长,请受本官一礼。”
清和道长忙跨前一步一托:“知州为栖州殚精竭虑,贫道微末之举,受知州一礼,惭愧莫名啊,有愧啊。”
他一道一官暗地互拍马屁,本来淡然的俞子离又被他们恶心到了,眼不见为净,转身揪了卫放去找梅萼清,他这个半路学生,本就不大聪敏,再沾染得楼淮祀的厚颜无耻,那真要把礼仪廉耻丢个精光。
围观的百姓听闻这么多钱被道士们献给了栖州,本就是教中信徒激动不已,跪下直呼无量天尊,这些人一哭一拜,引得旁边之人心情激荡,跟着含泪而泣,也跪下喊天尊、青天。这一拉扯,半数围观之人都跪了下去,没跪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怎的膝盖一软也跪下,再有那些夹在人群里的地痞、无赖、贼骨头,生怕自己还杵着招眼,跟着往地上跪。
楼淮祀和清和道长见此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假笑。
清和道长心道:不枉此番令教中子弟前来栖州与那些恶兽以命相相搏啊。
楼淮祀心道:又诈来好些金银,又分得一些佛门因神火捞的名声,一箭双雕,此番心血没浪费半丢。
他二人正在那执手惺惺相惜,忽听人群里有人大声的嚷道:“献与栖州,我等人是不是每人都可分得几个铜板。”
楼淮祀面色立变,这是哪个亡命之徒要来生事?
果然人群里中聒噪之声渐起,楼淮祀却是个说翻脸就翻脸的主,抽出一个道士的长剑,一剑剁在一条恶鼍身上,一指人群,怒道:“修墙铺路利于子孙万代的钱,倒要与你换肉吃?所幸你无官无职,不过是个嚼口舌生事的无赖闲汉,你但凡是个吏是个胥,便是那贪赃枉法之徒。”
栖州的百姓被他这一喝,不敢再出声,生怕被楼淮祀这个不分青红皂白的知州拘去挖泥沟。
楼淮祀皱了皱眉,人群拥挤,压根寻不到出声的人,也只能在暗中留意城中变故。
人群里的付忱扣着自己管事的手腕,微微一摇头,过了半晌这才随着人潮涌向榷场。
付忱轻声道:“不曾想,如此稚龄竟在栖州颇有威信。”
他的管事冷哼一声:“自他来了这当官,三天两头就拉人犯游街示众,河岸边挂了多少匪盗的人头,如此酷吏手段,怎会无人惊惧?”
榷场入口士兵把守,持械者不可入内,栖州那些寨民也得守这规矩。付忱与管事二人任由士兵搜了身。
“知州行事周到啊。”付忱笑与搜身的守卫道。谁知这守卫竟是不言不语,半声不吭,只认认真真把他与管搜了一遍,放他们入榷场之中。
付忱讨了个没趣,笑了笑,也不作计较,他的管事却是心中不服,眉一扬,就要质味,被付忱拦了下来。
“郎君,这兵汉无礼。”
“无妨,他不过尽忠职守。”
那守卫也有些冤枉,他是随楼淮祀从禹京到栖州的,早年亦是姬央手下的兵,误食野果伤了喉咙,说话跟磨地皮似得,能不开口就不开口。不必废心说话后,耳朵却灵敏了,听得管事抱怨,挠了挠头,自觉似有些无礼。
恰好李在今日不曾外出巡船,榷场这边人多事杂,楼淮祀便令他在这边帮手,远远见了这一幕,过来问道:“那白衣郎君说了甚话?”
守卫便用扁沙的声音道:“那管事嫌我无礼。”
李在听后,冷声道:“一个商户的管事哪来得狗胆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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