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桌饭菜——看上去倒是普通的样子,一碗冬瓜汤,一盘大骨头棒子,炒青菜,糖醋排骨等家常菜。
两只鬼怪在桌边落座,白影取过一盘菜,大口地吃了起来。
蹼爪鬼:“吃,啊。”
邹涵易勉强地维持表面上的礼节:“我不太饿。”
谁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玩意儿?他们就算饿死,也不会吃鬼怪端上来的食物。
蹼爪鬼道:“这,样啊。”
它又看向其他人。
浩哥装模作样地夹了一筷子,放在碗里鼓捣,就是不往嘴里送。
萧栗:“还有其他吃的么?”
蹼爪鬼愣了一下:“你想,吃什么?”
萧栗扳着手指:“生鱼片寿司可能太难为你们了,但我今天不想吃肉,有没有包装好的饼干之类的?”
浩哥:“…………”
——夏洛克你可真敢开口,问鬼要吃的?
蹼爪鬼还没说话,白影语气硬邦邦地把那碗大骨头棒子扔到萧栗面前:“只有这个。”
萧栗说:“那就算了,我对蛆炒排骨没有兴趣。”
白影没说话,它低下头继续吃盘子里的东西。
这两只鬼怪吃饭的速度很快,转眼间桌子上的菜都被一扫而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碗骨头棒子一直被放在萧栗的右手边,没鬼去动。
短暂的晚饭时间结束后,蹼爪鬼端起空的盘子,回到厨房里,有刻意被压低的讨论声从厨房里传来:
“我们的肉,快要没有了,怎么办?”
“外面……不是……就站着好多么?”
这两句话窜入了轮回者们的耳膜,叫浩哥的腿都开始颤抖,他抖着嗓子问:“我们怎么办?”
邹涵易没说话,萧栗道:“等。”
“可是它们都要把我们当成储备粮了!”
“我们一路进来,都是顺着副本安排好的剧情走,它不会直接不给生路,”萧栗把那碗大骨头棒子端在手里,仔细地凝视,“只要等,这里一定有可以逃离这两只鬼的机会。”
浩哥哭丧着脸,不甘愿地道:“……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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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饭过后,两只鬼怪分别给众人安排了三个房间,蹼爪鬼脸上带着惊悚的笑意:“做个,好梦。”
夜渐渐深了,轮回者们本就疲劳驾驶,累了一整夜,身心俱疲,但却仍然不肯睡着,生怕自己在梦中就凉了。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有些轮回者不受控制地渐渐沉入了梦乡。
萧栗的房间里,檀立用一根头发将自己吊在窗口,像一只晴天娃娃。
从居民楼扩大到整个禁区,夜晚都像开了消.音.器一样的安静,两只鬼怪也早就失去了动静。
只是在凌晨时分,空荡荡的鬼屋中,有一扇门开了。
那是一扇不属于任何轮回者的房门,它被从里面打开了一条缝,从这条缝隙中,伸出了一个脑袋。
——并不是只有脑袋,这个脑袋的下面连接着一条很长的脖子,它像是一条蛇,却能够浮在空中,窥视着几名轮回者所在的房间。
这个脑袋的身体留在了房间里,但那脖子却极长,它的头盯紧了其中一扇房门,里面的人正是邹涵易。
邹涵易睡的很浅,她在门口挂了一个道具符,以阻挡鬼怪的突然袭击。
几乎是顷刻间的事,那张符纸自行燃烧了起来,邹涵易也骤然惊醒。
她躲在被子里,捂住嘴,看着自己的房门一点点开启,打开了一条幽深的缝隙。
邹涵易平素是一个相当冷静的女生,她在赌,赌萧栗晚饭时说的话——生路没有给出,鬼怪今晚的袭击只是试探。
从那条缝隙里伸出一个脑袋,它凑近了看邹涵易,约莫看了两分钟,见她并没有动静,便缩了回去。
邹涵易的心脏几乎要跳出了嗓子眼,她无时无刻不想将被子掀开来,看一看外界的情况,但她还是忍住了,用一只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屏住呼吸。
房门发出了被合上的“咔擦”声。
长脖鬼离开了。
邹涵易缓缓松开手,掀开被子,看着天花板松了一口气。
她的背后已经被冷汗浸湿。
退出邹涵易房间的长脖鬼盯上了下一个目标,而那间房间里,住的是萧栗。
房门被打开的时候,萧栗正躺在床上,闭着眼睛。
长脖鬼如法炮制地打开门,身体站在门背后,细长的脖子从门缝里钻了进去,悬浮在空中窥视着萧栗。
门锁的开启声没能弄醒他,但萧栗对视线极其敏感,他几乎是立刻睁开眼睛,正对上空中的长脖鬼——
还没等长脖鬼反应过来,它的脖子已经被一把抓住。
萧栗卡住长脖鬼的脖子,让它发出鸡鸣一般的尖叫:“等、等啊啊!”
长脖鬼看上去似乎许久没洗过脖子了,上面蒙着一层灰尘,让萧栗左右看了看——他最后选择将长脖鬼的脖子在床头上绕了几圈,绑在了床头,打了个活结扣,还顺手拿起桌上放着的那碗大骨头棒子,横着塞进它的嘴巴里,让它无法发出声音。
萧栗应景地扯着嘴角笑了一下:“叫啊,你叫破喉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