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苒之一夜凝出两根功德金线, 算上之前的七根,现在一共有九根。
九为极。
俗话说‘积土成山,积水成渊’, 功德累积到一定程度, 同样会发生一些微妙的变化。
昨晚苏苒之没有准备, 她差点没收住那些突然扩散开的功德威压。
不过, 等苏苒之将所有功德气息收敛之后, 浑身气息又恢复了以往的平平无奇。
像个普通凡人。
但不管是城隍爷还是淮明君,对她的态度都更加尊敬。
回到客栈后,苏苒之原本只想感知一下九跟功德金线的效果,哪想到这一入定, 就足足打坐了七日。
期间就算水米未沾, 她也没从饥饿状态中醒来。
秦无时刻保持精神高度紧绷的状态, 就算是休息,也没有睡死过去。
之前他在荒野中一个人行走历练, 数月都是这么睡的,已经习惯了。
毕竟这里是淮明府的客栈, 不是他们家, 他得时刻保护苒苒。
客栈伙计按照秦无的要求, 每天固定在三个点上来送饭。
送的时候不用敲门, 只需要把饭放在门口就成。
秦无听到脚步声后就立马出去拿, 还能避免小二不小心窥伺到屋内情况。
三天五天这样, 小二还能忍住好奇心。
但一连七天,小二自己都控制不住发散开的思维, 感觉秦无在自家客房里做了什么谋杀之类的坏事。
“或者啊,他就是在咱们客栈窝藏朝廷通缉的要犯,不然怎么连门都不出。”
小二悄声跟掌柜的禀告, “就算是姑娘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那好歹也得洗澡如厕啊,这几日我都没看到他倒恭桶。”
掌柜原本在对面小摊上买了只烧鹅正在吃,听到小二的话,突然感觉手里的鹅都不香了。
但小二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他放下烧鹅,嘴唇油光发亮,道:“你自己也有出去逛街玩耍的时候,怎么就能断定人家没倒夜香?”
“掌柜的,我、我问了强子,最近都是他跟我轮值的,他也说没看到。那个男人啊,他根本就不出门。”
听到这里,掌柜的脸色有点难看。
他倒是不担心什么窝藏朝廷重犯,他们知府大人明察秋毫、断案如神,就算真有犯人,也不会连坐给他们客栈。
掌柜的就担心那人把客房弄得脏兮兮,臭味熏天,这样他还怎么招待别人?
“你确定现在是第七天了?”
掌柜的把剩下的烧鹅赏给小二,他实在吃不下了。
小二开心的收了,非常肯定的点头道:“确定,今日距离河伯大人化龙,正好七天。”
他还补充,“就是化龙那天后,那两位客官就闭门不出了。而且啊,他们那匹马也挺奇怪,这几日就跟睡着一样站着,一动不动,我去喂的时候从来不见它吃草料,但等我第二日去看,马槽就空了。”
小二嘀嘀咕咕:“那匹马一直在睡觉不说,周围的其他马也都被带着睡觉,我寻思着睡觉还能传染?”
掌柜的先将此事禀告给府衙的师爷,一位师爷当即安排两名捕快跟着掌柜回去。
“提前来找我们是对的,里面要真是什么歹人,你们恐怕拦不住,会被他们逃了。”
掌柜的连连哈腰:“可不是,多谢官爷,一会儿办完案还请赏脸来吃顿饭,我亲自下厨做。”
“等抓到人再说。”
“好、好!”
-
苏苒之是在客栈外传来那几声急促脚步声的时候睁开眼的。
在她眼帘掀开的一瞬间,其中仿佛有鎏金溢过,瞬息就消散不见。
秦无伸手把她拉起来,正要问妻子饿不饿,等上了菜后边吃边说还是先睡觉。
就听到那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停在他们房门外——
“官爷,就是这儿了。”
紧接着拍门声响起:“里面所住何人?淮明府捕快前来巡查。”
捕快们想,如果按照小二说得那样,里面的人应当是不敢开门,或者想跳窗逃跑的。
可他们还没听到什么脚步声,房门应声而开。
让人惊讶的是,那七日未曾开窗透气的房屋里没有任何汗味和馊味,反倒清新自然,好像他们不是身处在府城,而是一处鲜少有人踏足、青草遍地的田野。
这股气息扑面而来,有人多闻了几下,登时感觉自己晨间练刀的手臂都不怎么酸痛了。
看着外面这么多人,苏苒之立刻抬眸看向秦无。
秦无默契十足的回答:“七日。”
苏苒之沉默了一下,原来她入定了七日?
难怪她刚醒来的时候,秦无要伸手拉她起来,估计是担心她饿到脱力。
苏苒之原本是不累又不饿的,在秦无说破了时间后。
她整个人仿佛回味过来一样,登时是感觉腿脚有点软。
苏苒之不着痕迹的扶着桌面,对外面的捕快、掌柜和伙计说道:“抱歉,我们修行中人一朝入定,不小心就忘了时间。劳烦各位担心,多跑一趟了。”
话是这么说,但捕快为了回去好交差,还是进来查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