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小林啊,差不多就得了!”于老头听人骂了一会儿,就出声制止,“先来说说,你跟那位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会无缘无故被人这么排揎呢?”
“还能怎么回事儿?不就是侯家人胡乱咬人呗!”林大主任端起桌上的茶杯猛喝了一大口,砰的一声将茶杯放回桌上,“可笑!说我人家女同志.....”
单纯的林大主任实在说不出口污言秽语,直接略过不提,“真要说事,那就拿出证据来,别整的跟那些长舌妇似的,上下嘴皮碰碰,就想造我的谣!”
“哼,我林一民可不是他想编排就编排的!”
“小林啊,咱有事说事,你那些狠话.....就别在老头子面前撂了!”
于老头看人这么血气方刚,觉得年轻就是好啊,只是这血气方刚不解决问题呀,老头又觉得年轻人还是得稳重点,平时瞧着小林还行,结果一碰上事儿,一下就显了出来。
“我这不就是在说事么!”
林大主任自己还闹不明白呢,他跟人真是清清白白,一点事情没有啊,而且除了他侯孝东,除了她家闺女,就再没人知道了,根本没人能证明的事儿,他怎么就敢这么‘胡言乱语’!
“于主席,我是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除了之前帮她说了几句公道话,我就啥也没干,就是那几句公道话,也只是跟你姚书记面前说过,你说总不能是你姚书记不小心说出去的吧?”
“胡说!”于老头一看人家马上就要怀疑到他头上,本能的反驳,“你个小林,真是敢想,我姚书记怎么会跟人说那些?”
“就是啊!除此之外我跟那位萧同志一点交集都没有,就这,还能让人传出闲话来,你说还有天理吗?”林大主任坐回自己座位上,说起假话来那是一点破绽不露,
“于主席,我觉得我们厂的风气是真不行,得抓抓典型了,不然今天说我,明天就指不定说你,后天指不定就得说姚书记了。”林大主任一脸的义正辞严、大义凛然,
“长此以往,咱们厂还有宁日吗,于主席,不是我危言耸听,那一帮人还整天拿着放大镜盯着咱们呢,生怕揪不住咱们把柄似的,偏偏咱们厂里有些同志治家不严,将整个厂子闹的乌烟瘴气,连累咱们钢铁厂搞的就跟菜市场似的,天天传的都是那些鸡毛蒜皮小事。”
“就说说咱们厂多久没学习上面精神了,有多久没出过先进典型了,又有多久没做过批评与自我批评类似的活动了,您老也看见了,咱们厂现在的精神面貌都是个什么鬼样子?”
“就说之前那位萧同志的事,不就是咱们厂道德大滑坡的现实例子吗,当初但凡多几个人在她累的昏倒在地的时候伸把手,让她感受到咱们厂的温暖.....人家会贴大字报吗?会吗?”
林大主任不知不觉就拿出了当初动员战士们打仗时的劲头来,喊口号扯大旗,层层递进,丝丝入扣,听的人热血沸腾、血脉喷张。
“要是咱们厂的看门大爷对人客气点儿,人家也会多出一条路选择,现在厂里一个个的都不学习、不进步,整天就东家长西家短的,还有一个当代工人应有的精神头吗,咱们可是国家重点项目啊,是要给国家实现四化做大贡献的,不是整天为这鸡毛蒜皮打嘴仗的!”
这番话一说出来,于树清大受感染,谁还没个伟大理想呢,他也有啊,年轻时候为了理想抛头颅洒热血,如今还得为了理想,继续熬肝熬肺。
于树清陷入沉思,林大主任也没再多说,过犹不及,他这会正琢磨怎么收拾那王八蛋玩意儿......
过了一会,回过神的于树清神情严肃起来:“当初主席发现党内风气出了问题,就开展了轰轰烈烈的□□运动,如今咱们厂的风气也出了问题,咱们也得学学老人家的手段!”
林大主任立马站起来表态:“愿当厂里的排头兵!”
于树清站起身,半是欣慰半是欣赏的拍拍他肩膀:“我先去跟姚书记黄厂长他们商量商量,你把刚才说的那些整理整理,兴许姚书记那边,你还得去再说一说。”
想起人家刚才的那一番振聋发聩的讲话,于老头脑海里闪过后生可畏之感,最后,他又拍了拍林主任,很是感慨的引用了主席他老人家的一句话:“世界是我们的,也是你们的,但归根结底是你们的。青年人朝气蓬勃,正在兴旺时期,就像早晨□□点钟的太阳,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
“好好干啊,小林!”这才背着手离开。
林大主任看着老人家的背影有些惭愧,等人消失在视野里,林大主任脸色立马又阴沉下来,看来还是揍的轻了,居然还敢用这种拙劣的手段报复他,哼,真当他是泥捏的?简直不知所谓!
想起刚才的提议,林大主任嘴角禁不住一勾,有的时候打一顿真的算是很轻的惩罚了,可是有人不惜福啊,非得搞事,既然如此,不给人家一个印象深刻的教训,他怎么好意思!
开了一会小差,林大主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