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一段时间里萧圆就在家休养身子,萧大哥则是帮着跑前跑后,先是生产队,然后又是知青办,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趟,终于打听出了一些消息。
“狗日的,竟然去年偷摸回来把手续办了!”明明都到家门口了,就是没回来看看他妹子!
萧大哥刚从知青办回来,他也是今天才知道,他的好妹夫之前办的是病休,户口一直就没起走,去年听说是考上了大学,这才偷摸过来办的手续。
“必须找他去,狗日的太坏了,就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瞧不起咱们乡下人,也好歹上门掰扯清楚啊,咱还能赖着他不成,他这偷偷的溜了,孩子也不管,算怎么回事儿!”
萧大哥在堂屋里走来走去,一边走还一边骂,他一路上憋坏了,以前不知道人回来则还罢了,现在知道了,那个气啊。
更多的是后悔,要早知道人户口在这儿,他爹当时还活着,他们有的是办法拿捏他的,只是,全他娘的错过了.....
萧圆现在也有点替原主可惜,当时原主真是太傻了,哪怕她多留一个心眼,看一下盖章的内容,回头跟他爹一说,兴许也能把江潮生的后路给堵死,即便不能堵死,起码也得大出血,要知道这年头什么都能没有,就是不能没户口,没户口,他什么都干不成。
吴华平也是气红了眼睛:“就得找他去,狼心狗肺的东西,当初在咱家吃在咱家喝,占了咱家多少便宜,要不是靠着咱家,就他那小身板能撑的下来?”
“就是,现在住址也有了,我们就得上他家要个说法,不然他还当我们好欺负呢!”老三家的立马附和。
她也是这两天才听说小姑子公爹原来是个教授,当时她心里就后悔不迭,最近一直在想着怎么跟小姑子缓和关系,这不,这边大伯子打听出了消息,她就赶忙过来帮忙了。
其他人也纷纷表态,都支持萧圆去城里找人,然后又将跑路的江潮生骂了个狗血喷头。
萧母就坐在萧圆边上不住抹泪:“要是你爹还在,再带上你几个哥哥.....”
“都别骂了,骂了人也听不见,浪费口水!”屋子里嗡嗡的吵的她脑壳疼。
“听小妹的,都别骂了,省着点力气,等咱找到他,当着他的面骂!”萧大哥刚才骂的最凶,当下就觉得口干舌燥的。
屋子里安静下来,萧圆又劝边上的萧母:“你也别哭了,大哥都打听到人住址了,还怕他跑了不成。”
“这回他绝对跑不了!哼,上次让他钻了空子,这次他可没那好运气了。”萧大哥说的斩钉截铁,“娘,你就瞧好吧!”
萧母依旧苦着脸:“你爹不在了,咱城里也不认识人,你们去了能成吗?万一人家叫上一群亲戚将你们给打回来咋办?”
萧大哥目光直视着前方,眼神无比坚毅:“我们三兄弟一起去,再不行叫上我两个大舅子,我就不信了,他们家做了缺德事,还敢把我们这些苦主打回来!”
“他们不敢的!人家是知识分子,丢不起那人!”他们又不是跟人打群架的。
“小妹,你可千万别觉得麻烦我俩兄弟,其实他们心里也恨着呢,到时候我们这么多人一起去,他们敢不认试试?”
吴华平前两天回了一趟娘家,她爹娘当场就说了她一顿,两个嫂子也怪她,如今就指着帮上个忙好落下人情呢。
“就是要去也得明年开春以后,如今大冬天的出门就是受罪!”
她反正是不准备现在去的,从杨树湾到公社就得走好几个钟头,就是坐牛车,那也要挨几个小时的冷风,再从公社到省城,一路的交通工具可全都没有空调,万一中间再碰上下雪,回头路都堵死了。
这下大家都不说话了,别的还好说,下雪可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等人都走了,萧母又低头抹泪:“要是你爹在就好了.....”
“娘,你在家里待着,我去找俩孩子去。”萧圆懒得劝她了,劝也劝不住,老太太还得适应一阵子。
萧母抹着泪就想跟出来,只又一想闺女八成是想跟儿女亲近,她就停下了脚步:“外面冷,你找到孩子就早点回来。”
萧圆跟人挥挥手就出了门,这些天调养的还算不错,她在吃上比较舍得,每天必须吃上两个鸡蛋,隔三差五再炖只鸡,如今虽说还没取消生产队,但是对于家养牲口还有自留地,那是已经彻底放开了。
以前每家只能养三只鸡,如今敞开了养也没人管,萧圆想买老母**蛋容易的很,价格也比早前便宜了一点。
离他们村不远有个小山,天气好的时候,她就经常上午一趟下午一趟,一个多礼拜下来,身体也好了不少,原主的身子骨底子算还可以(当然不能跟健壮的农村妇女比)。
她的主要问题更多是精神层面,现在换了萧圆来,萧圆什么性子,那就是打不死的小强,男女那点破事叫事儿么?屁都不是一个。
如今营养一跟上,再稍微锻炼锻炼,整个人的精神状态看着跟正常人差不多了,但要想恢复到没出事之前那样,还得继续调养一段时间,这也是她现在不着急去找孩子爹的原因,要跟人撕战,身体不好怎么能行。
萧圆漫无目的的在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