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这短暂的愧疚背后,或许更多的是被拆穿后的尴尬也说不定。
但,无论是哪一种,都终将被遗忘!
人,都是健忘的!
就像他们很快忘记她们曾经在背后默默的付出,就像他们很快忘记他们曾经一起并肩战斗过而最终死去的战友,誓言和承诺,鲜血和泪水,都将随着时间流逝,被彻底的忘却。
他们很快就会忘记他们曾经被一个女人拆穿虚伪面孔后短暂的尴尬和可能的愧疚....
毕竟,忘却,才是新的生活的开始!
她觉得有点对不住原主,她可能没办法帮她出那口气了,大环境如此,她能怎么办呢。
还是走吧,她在这里就是个异类,别人也不会容她,还是早点走吧,萧圆看了看天,然后就再也懒得多说。
林孝中站在那里,全身僵硬,明明站在太阳底下,他却有种身在寒冬腊月的冰冷。
二十多年了,他从没有觉得自己做错过什么,他坚信着自己的信仰,他坚守着自己的道德底线,他坚持着自己的行为准则,哪怕这中间有取舍,可能会伤害到一部分人,甚至伤害的是自己的亲儿子,他也从来没有后悔过,他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国不将国,何以为家?
就在刚才,他也没有真的觉得自己做错什么,他的本心不是要伤害她,之前那件是无心之失,重要的是,她的过去不是他造成的,他没有理由承受她的怨气。
可现在,他不确定了.....
马政委老脸滚烫,额头上汗水直冒,他瞄了眼边上的战友,看他就跟木头桩子似的,顿时连使眼色的心思都没了。
萧圆说了那话,他哪还敢放她走?
好家伙,这要是放她回去,她沿途说上一说,说他们部队怎么怎么苛待她,他们在老百姓心中的形象可就彻底完了,他们人民子弟兵的群众基础也就彻底崩塌了。
以前老百姓们可能还不相信,可如今情况不同了,这不是好多人抛妻弃子,连累的他们部队的名声坏了不少么。
没了群众基础,就没有人支援前线,也没有人再踊跃参军,他们除非一直不打仗,可这可能吗?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老蒋那边蠢蠢欲动,他们不定哪天还得上战场呢。
当然,群众基础彻底崩塌这个可能性不大,不过真要闹开了,他们几个倒大霉是跑不了的。
而且吧,萧同志怎么着也是对部队做过贡献的,不能让人带着对部队的恨回老家啊,他要是就让人这么走了,估计一辈子都良心过不去。
他眨眼间就权衡了利弊,眼看着战友指望不上,那边萧同志已经迈出两步,马政委也顾不得男女大防了,他一把拽住萧圆:
“萧同志,我老马跟你道歉,我承认我在处理你这件事上,做的有些偏颇,我跟你道歉,我真诚的给你道歉!我也诚恳的请你给我一个改正的机会!”回头从自家再多拿点钱吧,女人家不容易。
“唉,我也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讲老实话,我之前觉得我们这些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能活着就是赚的,有些人想活痛快点,我是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所以就...”
马政委也不是没有感触的,没出来参军之前,他也是个农家小子,知道乡下过的什么生活,他们村也有童养媳,对于萧圆遭受的苛待完全能想象的到。
只是,战争太残酷了,没有参与过的人是想象不出战争的惨烈性的,他们能活着走下战场,是侥天之幸,很多人见惯了生死,就都变了,人生苦短,他们想快意人生,他作为并肩一路走过来的部下,战友,上官,怎么会不理解?怎么会不支持?
乡下日子再苦,有他们爬雪山过草地苦吗?婆婆再苛待,有他们枪林弹雨危险吗?她们苦,起码没有生命危险吧。
他们一路风雨行走,一路刀尖舔血,好不容易到了胜利岸边,他觉得一切都不是什么问题。
实话总是伤人,可他当时就是这么想的。
萧圆挣扎了半天没挣扎出来,面无表情的听着....
马政委说着叹了一口气:“我狭隘了,萧同志,我们忘本了,我们不应该忘的,我们忘了,这一点,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们村帮助过我们的那些老乡。”
现在想想,他们是有一点自私的,国家风雨飘摇,男人没有好日子过,她们女人就有吗?大家都不容易,即便最后还是想要新的开始,起码得安置好家里的,不能让老家的那位没了着落。
“但,除了这个,我们部队其实,其实也没那么坏,我们奉公守法,我们没有违法乱纪,我们还算不错吧。”马政委跟后面的孝中使眼色,眼看使眼色不行,他直接转过头喊,“是吧,孝中?”今天这个歉,孝中必须自己道的。
林孝中微微低着头,根本没看见战友的眼色,后来听到马政委点他的名,才抬起头看了一眼,不过他还是没有说话,没有道歉。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像是在重新审视自己.....
周大姐狠狠瞪了林孝中一眼,就强力扯开马政委的手,将萧圆拉到一旁:“现在说的好听,早干嘛去了,我当初就骂,不能那么干,不能那么干,结果没一人听,一个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