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娘三刚稍洗漱干净,这家里就有人回来了,回来的还不是别人,正是家里的老太太。
“天杀的,谁偷吃了我的鸡蛋?”王老太一进家门,就看见鸡窝边上散落的蛋壳。
她盯着地上的蛋壳,眼睛都气红了。
王老太太日常生活的头一件大事就是每天早晨在打开鸡圈的时候摸摸鸡屁股,摸完鸡屁股,她就知道今天能收几个蛋。
也正是因为有了老太太这样的非常手段,家里三个儿媳妇(养子媳妇不算)十来个孙子孙女愣是没一个能做得了鸡蛋的手脚,一直以来太太平平的,鸡窝里的蛋从没少过一个。
今个是破天荒头一遭,居然有人偷了她的鸡蛋,这简直就是对她鸡屁股权威的亵渎,对她一家之主最得力打手的挑衅,是对她这个公社最强鸡蛋守卫者的公然不屑。
当然这些词儿,王老太太是不知道的,但这感觉就是这么个感觉,总结的很精辟!
鸡窝旁边散落的鸡蛋壳就是铁证,这贼实在是太嚣张了,一刻都等不及就吃了她的鸡蛋,这肯定不是她家孙子干的,自家孙子自己知道,但凡偷吃了,哪有不毁尸灭迹的?
她是没想过萧圆会偷鸡蛋的,在她眼里,那娘三就是鹌鹑,她轻轻咳一声,估计就能把她们吓死,哪还有胆子敢偷吃家里的鸡蛋,就是想想她们也是不敢想的。
当然她也不怀疑家里的其他人,在她的铁腕治理下,家里是没人敢私下偷吃鸡蛋的,就是偷吃也会被她的火眼金睛发现,肯定是外人趁着她家里没人来偷的。
想到这里,她连忙跑到门口骂将开了,今个是亏大发了,3个鸡蛋呢,这要是只偷一个解解馋,她稍稍骂两句也就算了。
但这可是三个鸡蛋啊,她受不了,想她一辈子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呢。
老太太回来了,萧圆也不怕,她早就等着呢,要是老太太不长眼的一上来就找她的晦气,萧圆就让她知道知道她的厉害,她可是提前就藏了一把镰刀,外加一根扁担。
她在屋里待着,就听屋外的王老太骂的越来越难听,什么生个孩子没屁—眼,什么吃个饭噎死,什么走个路被雷劈死,最后不光问候了她十八代祖宗,连死全家都出来了。
萧圆本来是不打算跟一老太太计较的,关键跟她较劲也没用,只是这么听下来,她也火大了,娘的,不就吃你几个鸡蛋吗,至于骂的这么狠毒?
刚刚烧的开水,正好放凉可以喝了,她默默的多喝了几口水,然后拿着扁担就出去了。
“你咒谁死全家呢,信不信我先弄死你全家?”
王老太骂的正欢,冷不丁就听背后传来一个声音,她回过头一瞧,就看小贱人冷冷的看着她,这一看可把她气着了,哟嚯,几天没打,看来是忘记她脾性了!
老太太红着眼睛就朝萧圆冲了过来,萧圆看她那样,就往边上让了让,老太太一个没收住摔了个大跟头,躺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萧圆依旧那么冷冷的看着她,根本就没有拉她起来的意思:“年纪这么大了,就好生积点德,别整天咒这个咒那个,搞不好反噬到自己身上,落个死于非命的下场!”
老太太倒在地上,眼珠瞪的老大,一副要吃了萧圆的样子:“个贱人,你才不得好死!”
萧圆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谁做了缺德事,谁就不得好死,而且是一家子不得好死!”
老太太被萧圆那么看着,终于不敢还嘴了。
过了一会,她缓过劲儿了,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不过这次她学乖了,不敢再冲萧圆动手了。
萧圆看她不骂人、也不打算跟她动手,也就懒得跟她浪费时间,直接回屋去了。
老太太看小贱人回了屋,以为是怕她了,就又抖了起来,对着萧圆的屋子又骂将起来:
“这一天天的躺着,擎等着我这个老东西来伺候你们,多大的脸!”
“还当自己是给资本家小姐当丫鬟呢,上下嘴皮子碰碰就有老妈子动手,赶快醒醒吧,如今都新社会了,没那么好的事儿了。”
.....
“我们王家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找了你这么个大佛进门,整天不干活光知道躺着享清福,懒的生蛆的东西,农忙了也不知道搭把手,就等着我这把老骨头忙完地里,忙活家里。”
“哼,这么娇贵,就该挨批才好,还得挂着牌子游街,游上几遭就知道好赖了,省的一天天光吃粮食不干活,比那地主家的小姐还舒坦。”
老太太骂完,恨恨吐了一口口水,哼,不干活还想吃饭,美得她!先饿上几顿,回头看她怎么收拾这三个贱皮子。
大妞和二妞听着老太太在那儿破口大骂,怯怯的偎在萧圆身边,大妞还不时用眼睛瞄一眼她娘,以前奶奶骂人的时候,她娘都会抹眼泪,今天她娘好像没有抹眼泪了。
萧圆拍了拍两孩子,心说她现下总算是知道原主为什么这么怂了,八成是被吓破胆了。
记忆里老太太也是这么一天三顿的骂,正常人被这么骂都受不了,更别提原主本身身份确实有点儿问题。
就这么地,老太太误打误撞拿住了原主的把柄,原主心有忌惮,不敢反抗,老太太一看原主好欺负,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