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龙角, 断龙爪, 拔龙鳞……”
小蛇懵懂看着面前这个说是自己爹爹的男人每说出一个词汇眼中的冷意便更添几分, 一向惧怕他人冷下神色的她此刻却完全不害怕, 在父亲龙气的包围下浑身暖洋洋的舒服着微微眯起眼。
好像只要在他身边, 什么事都不用怕。
没有人能伤害她。
在几乎要舒服的睡过去之前,方才那莫名其妙涌上来的悲伤与委屈消失不见,她美滋滋的闭上眼准备安心入睡。
睡前, 却猛地长大了那绿豆大的眼。
等下!
龙角龙爪龙鳞,他的意思是说,自己是龙吗!
面对女儿的疑问,天帝陛下怜爱的摸了摸她头顶上的鼓包包。
“对,你是龙, 本应该翱翔九天, 只是爹爹当年不小心弄丢了你,才让你受了那么多的苦楚。”
小蛇看清了他眼底的那丝痛意,虽然只和这个爹爹认识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可血脉牵引却让她从心底的与他亲近。
她不想看到爹爹难过。
小蛇努力的将头扬的高高的, 用自己头顶的鼓包包去蹭面前的父亲。
“我没有受苦的, 我被老虎精养的特别好, 还有黑熊精和蜥蜴,他们都对我特别特别好。”
她隐瞒了自己的孤寂和每天醒来后那彻骨的疼痛, 只捡着证明自己过得很好的事情来说。
很奇怪, 很多事她都不太懂, 但做出来却十分顺手。
小蛇巴拉巴拉的将自己觉得过得很好的事全都跟爹爹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一双清澈的小眼眸眼巴巴望着面前的人。
我真的过得很好啊。
所以,别再难过了。
望着面前女儿清澈的眸子,林时恒收回了那些阴霾,清玉面上莞尔一笑。
“你可有名字?”
说起这个,刚刚还在努力强调自己日子过得特别好的小蛇有些心虚的低下头。
“没有。”
她从醒过来之后就一直被唤做小蛇,毕竟在山中生活的蛇精们至少都有几百年的寿命,原型各个体大如蟒,只有她,总是那么小的一条,连爬动都爬的不顺畅。
渐渐的,小蛇这个名字也就成了她的专属名称了。
“我为你起个名字可好?”
小蛇双眼亮晶晶的答应了下来,“好啊好啊。”
林时恒微微沉思几瞬,道:“如今,我只希望你康宁平安,为父姓林,日后,你叫林宁安可好?”
“康宁平安……”
小蛇在嘴里念叨着这几句,她虽然看过蜥蜴带回来的画本子,对一些人间事也了解了很多,但总归是失去了记忆,一知半解而已。
可现在听到了父亲的这句话,却像是在夏日里吃了冰一般清爽,整个身子都舒坦了起来。
她点了头,欢欢喜喜的应道:“那我以后就叫林宁安了!”
她也是有名字的了,嘿嘿嘿。
林宁安高兴着扬起笑,复又问道:“爹爹,你说我头顶上的鼓包包是龙角,那我就是龙了?可是老虎精说,只有天界才有龙。”
“正是,为父便是从天界下来寻你。”
天界?
林宁安有种被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砸晕的感觉。
她可是知道,那一山的妖精每日努力修行,为的就是能够上了天界的。
林时恒托着小蛇,温声道:“爹替你杀了他们,我们一道回天界可好?”
“杀了……杀了谁?”
林宁安不解的卷了卷尾巴尖,“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自然是因为他们对不住我儿。”
天帝身上的暗纹随着他这句冰冷话语渐渐沉下,越沉越黑,像是有浓墨在上面画了一笔一般。
看着倒不像是那个天界众人一直以为的冰冷天帝,而是魔界那些总是喜欢弄的一身黑漆漆吓唬人的魔族了。
林宁安不懂这些,她只是卷着尾巴尖,清脆声音带着些许稚嫩,“是我失忆的时候有人对不起我了?他们怎么对不起我了?我的龙角和龙爪是他们干的吗?”
面前的男人眼眸都仿佛随着身上的暗纹衣服沉了下来,“正是。”
“砍龙角龙爪,对于龙来说比人类的噬心止痛还要痛上千万分,他们如此待你,爹爹绝不会轻饶。”
林宁安心性依旧懵懂,头顶上的鼓包包和平坦的腹部却随着这句话传来了一阵剧痛。
——一个刀落下,头顶一阵剧痛。
——又是一刀,捅进了她的腹部,她被弃尸荒野,显出了龙身,本就没有角的龙,被那一刀,直接将龙爪斩断。
疼。
好疼。
“唔……”
她疼的动弹不得,眼里刷的落下了泪花来。
有些事,她已经忘了,可身体却会永远承受着这些痛意。
不等泪水落地,林时恒已经用了灵力,丝丝龙气将她整条身体缠绕,抑制住了这些疼痛。
对于他来说只是一瞬间的事,可对于林宁安来说,却是痛过了一个世纪。
她滚动着摔落在地上,落地化为了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娃,只看那绝色面容,便与面前的林时恒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