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打桶水拎上楼都得好好地喘一喘,可苏娇杨呢?
苏爸爸同苏妈妈说起这件事时,苏妈妈心疼地抹起了泪。
“闺女这力气,肯定是那十年上山下乡的时候练出来的。我听说知青们下了乡之后,就和老黄牛一样,没日没夜地干农活儿,长年累月熬下来,力气可不就练出来了吗?”
“还有就是因为家里没个男人帮衬,我当时在娘家没嫁的时候,偶尔还拎桶水,可自打嫁给你之后,这些重活儿都给你做了,我哪里拎过水?咱闺女就是家里没个男人帮衬,所以不管遇到啥活儿,都得自己做。一个女人这样过日子,难哟……”
苏爸爸恨不得从被子里扯出一块棉花来塞到苏妈妈嘴里,“你可拉倒吧!什么事儿都能扯到男人身上,你怎么就这么烦呢!咱闺女需要找的是一个知心人,不是一个干重活儿的人!往后这些话你可千万别再说了,我总算知道闺女为啥烦你了,我听了都烦,就和神婆洗脑一样,一套东西絮絮叨叨说个没完。”
苏妈妈气得拿起枕头来追着苏爸爸就打,“我就是这么随口一说,你连话都不让我说了?你们姓苏的就是爱欺负人!闺女闺女不听话,男人男人不听话,你们老苏家还有没有我立足的地方了?”
同苏爸爸打了一架,准确的说,是苏妈妈抄着枕头追着苏爸爸打了一通之后,她心里的郁气就撒干净了,转头就去搓了好几圈麻将,下午手气出奇的好,直接把另外三个家赢了个精光,心里这才舒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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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不回林语家园住,哪怕苏娇杨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回来打扫打扫,屋子里都难以避免地落了灰,尤其是苏娇杨那辆车,就像被土给埋了一样。
苏娇杨、苏妈妈和葛君负责清扫屋子,苏爸爸拎着一桶水去洗车,全家开始大扫除。
到了晚饭时分,家里都没有收拾出来,苏娇杨索性翻出自己的饭票来,全家人都去食堂蹭饭了。
本来还没几个人知道苏娇杨回了国防科大,结果苏娇杨带着全家走了这么一遭,她回到国防科大的消息立马就传了出去,多方人员闻声而动。
然而……苏娇杨因为饭票过期被卡在了学校食堂。
打饭那个中年妇女一脸倨傲,“拿着一堆过期的饭票来骗吃骗喝,你们是哪儿来的社会人士?我告诉你们,社会人士要点脸,不要觉得高校里给学生餐食补助,饭钱便宜,就腆着一张老脸来混吃混喝,你们这是挖社会主义墙角!这位大婶,我劝你赶紧走,不然我一会儿把保安喊过来,直接把你们轰出国防科大去!”
苏妈妈原先在津市当老师的时候,家长们同她说话都是客客气气的,街坊邻里也相当和气,后来跟着苏娇杨来了国防科大,她‘母凭女贵’,同她聊天的不是系主任家太太就是各种处长、部长家亲妈。
再后来,苏妈妈跟着苏娇杨到川蜀军区住了三年,那边的人知道苏娇杨是国防部都得捧着的人,更是对苏妈妈和和气气,苏妈妈的性格也不差,几乎没同人红过脸,结果刚回国防科大就受了这样的气。
在路上奔波了一上午,在家里收拾了一下午,苏妈妈身心俱疲,还被人指着这样骂,她不想生气,强压下快要爆发的脾气问,“那这饭票呢?之前都是花钱买的,你们说这饭票作废了,怎么着也得给出个赔偿政策吧!是不是能用旧饭票换新饭票?在哪儿换,麻烦你指一下路,我们现在去换。孩子饿了,不能拖。”
那中年妇女手里掂着勺,一脸嘲讽,“这饭票都作废一年多了,还想换新饭票?做你他娘的白日梦呢!孩子饿,敲你们穿的都不差,有钱就出去吃,没钱就别在这儿装模作样。这是学校的食堂,不是打发叫花子的地方,想吃饭,那就拿饭票来买,你孩子饿了我就给你打饭?做白日梦呢!”
先是给苏妈妈安了一顶‘老不要脸’的帽子,现在又给苏家扣了个‘叫花子’的帽子,苏妈妈心里的□□桶当场就被点炸了。
把手里捏着的那厚厚一沓饭票拍在打饭窗口,苏妈妈撸起袖子就同卖饭的中年婆娘吵了起来,“你哪里来的棒槌,把嘴给我放干净点!”
“谁是社会人士了,谁来骗吃骗喝了?这好端端的饭票,怎么就过期了?”
“我们之前买饭票的时候,用的不是钱,是冥币?钱都不过期,你们这饭票就过期了,合着我们之前花钱买的都是废纸?”
“小唐呢!叫小唐给我出来!当初见到我的时候,一口一个姨,喊得比谁都亲,我这才走了三年不回来,食堂的人就敢指着我鼻子骂了!”
“这就是你们做服务的态度?你来国防科大食堂工作,是让你服务学生的,你摆个臭脸给谁看?”
“小唐呢?唐宗文!唐宗文!你人呐?”
苏妈妈嗓门多高啊,她一喊,大半个食堂的人都听到了。
离开三年,国防科大的学生送走了三批,仅留下的那些学生也没几个见过苏娇杨的面,更别提苏妈妈了,但食堂里的老员工都见过苏妈妈啊!
一听苏妈妈说话的声音,还有喊‘小唐’时的调调,食堂里的老员工就打了个哆嗦,个个都抻着脖子从打饭窗口里探出头来看,果然见到了那张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