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便宽松的衣服,换着国防科大跑了一圈,感觉貌似生锈的身子骨全都活泛了过来后,她这才回去拾掇身手。
吃罢早饭,带着写好的论证过程直奔图书馆,将所有过程检查了一遍,把之前赶时间而忽略的内容全都补上,又拿着前后两份几乎‘差以千里’的论证稿,她仔细分析了自己的缺陷与不足,等到上午十点多的时候,她才拿着整理好的稿件去了数学系。
本科阶段是没有导师的,不过苏娇杨同陈润之老先生的关系好,便直接找上了陈润之老先生的门,将稿子拿给陈润之老先生看。
陈润之老先生听苏娇杨说解决了一个数学猜想,心中又是诧异又是激动,抖着手拿过苏娇杨写好的论证稿,扫了一眼第一页的首行,脸色瞬间就变了,原先有多么惊喜,现在就有多么兴致缺缺。
随便翻了翻,陈润之老先生都没仔细看,他把那份稿子压到了桌子上,语重心长地同苏娇杨说,“娇杨同学,我们这些搞研究的人,最忌讳闭门造车。”
“我看过你这题目了,是十几年前相当火的黑德尔猜想,可是你知不知道,这个黑德尔猜想在七一年的时候,就已经被一个加拿大的学者证明了。”
苏娇杨猛地抬头,用脸上的表情生动形象地诠释了四个字——一脸懵逼。
见苏娇杨这副模样,陈润之老先生摇头叹气,“这就是学术断代的后遗症,我们国.家为了整顿风气,学术水平停滞了十年,带来的最直观的负面影响,便是科研人员与国际社会脱了节。我们连国际社会上正在研究的热点问题都不清楚,也不清楚有哪些问题是已经被解决的……”
“我们的科学研究本来就比人家慢了好几步,想要迎头赶上,唯一的办法就是摸着别人已经放好的石头过河,可惜我们连人家把石头放在哪儿都不知道,有很多人还在河里乱摸,比如现在的你,这工作可不就是无用功吗?”
苏娇杨总算明白陈润之老先生为什么是这样一副反应了,感情她绞尽脑汁解决的问题,别人已经解决过了?
“陈教授,您确定,黑德尔猜想已经被人证明了?”苏娇杨突然有些心悸气短。
陈润之老先生摇头苦笑,“能说是已经被人证明了,但更准确地说,应当是已经被人证伪了。”
“黑德尔猜想是错误的,这个猜想只能弱化数学问题,无法解决数学问题,被数学界称之为是‘黑德尔假设’,现在七年过去,你说你证明黑德尔猜想是成立的,你觉得是全世界的数学同行都搞错了吗?”
“加拿大那个数学学者可是一个天才级的人物,将各种数学方法用的得心应手,为了判断他的证明是否有问题,国际数学联盟召集了全球所有开展数学研究工作的不同领域的学者,对他的论证过程进行了评估判定,一共十二人投票,九票通过,三票弃权。”
“国际数学联盟正式宣布,将黑德尔猜想更名为黑德尔假设,将这个问题从桂冠上摘了下来,埋进了土里。我刚刚看了你的论证结果,你却说,你证明了黑德尔猜想……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
苏娇杨:“……”
她不信,也不甘心。
“陈教授,您这儿有您说的那个证明稿件吗?我相信我的论证过程,每一步我都经过了很多次检验,计算过程绝对不会出错,推导过程也不会出错,逻辑自洽过程更是经过了数十遍的验证……黑德尔猜想就是黑德尔猜想,结果只有一个,我相信我是对的,所以您说的那个人的证明过程便一定是错的。”
“可能您听了我的话后,会觉得我不知道天高地厚,但要让我在两种答案间选择一个站队的话,我肯定是站我自己。您要是有论证过程的话,麻烦您借给我看几天,要么让他说服我,要么我来说服他,我肯定能找到正解的!”
作者有话要说: 入v啦,撒花花!